嗖!一男一女脚踩灵剑破空而来,两人看起来四十岁上下,男的和蔼可亲,潇洒非凡,女的脸色阴沉,仿佛所有人都得罪了她一般。
两人来到奚云飞等人头顶收剑落地,那男子笑眯眯地道:“请问有没有看到一名身穿红袍,骑着一只白色巨虎的人飞过?”
奚云飞等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这两人竟然能够踩着剑在天上飞,实在太过惊世骇俗了,奚云飞的心受到极大震撼,两眼都放出光来。
“放肆!”那冷面女子抬手射出两道火球击向奚云飞双目,中年男子赶忙大袖一挥,把火球拂落。
奚云飞惊出一身冷汗,这女人竟然如此狠毒,不就是看一眼罢了!冷面女子面色微怒,冷道:“张辉,你这是什么意思?”
中年男子呵呵地赔笑道:“钱道友,这些都是普通凡人百姓,何必动怒呢!”
钱思琪冷哼一声,右手一伸,姜智手中的玉佩便飞到了她手上。
“哼!赤云宗的人已经来过这里,绝不能让他们抢先,他们朝哪个方向走了?”最后一句话是向姜智说的。姜智不禁打了个寒颤,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冷面女子眉头一竖,身上杀气隐现。
“他们朝那边去了!”赵诗涵躲在奚云飞的身后一指先前那八人飞走的方向,脆生生地道。那冷面女子看到从奚云飞身后探出小脑袋来的赵诗涵,突然眼前一亮,像发现什么稀世珍宝似的,两眼放光地走了上来。
“你想干什么?”奚云飞警惕地握紧鱼叉,把赵诗涵护在身后,这女人给奚云飞的印象极差,动不动就伤人。
“滚开!”冷面女子右手一挥,奚云飞只觉一股大力袭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一旁飞跌出去,在地上滚出老远。
奚云飞一骨碌爬起来,正要冲回去拼命,那冷面女子却是哈哈狂笑起来:“竟然是天级火灵根,这地方竟然有天级火灵根!哈哈……”
“恭喜钱道友!”一旁的张辉眼中露出羡慕之色。
赵诗涵惊恐地抽回被钱思琪捏着的手,跑到奚云飞身边,关切地道:“云哥,你没事吧?”奚宗擦了一下嘴角,摇头道:“我没事!”
钱思琪转头对着姜智夫妇道:“这女娃是你们的女儿?”
姜智夫妇面带恐惧地点着头道:“正是小女!”
“以后她就是我火云宗的正式弟子了!”说完身形一闪,奚云飞还没反应过来,赵诗涵已经被她提着飞上了天空。
“爹,娘亲,云哥……哇呜……放开我!坏蛋!”赵诗涵拼命地挣扎起来,姜智夫妇这才反应过来。
“灵儿……”孙梦瑶刚喊了一声便一头急晕过去,姜智追了两步,看到妻子倒地又跑了回来。奚云飞双目通红,发足狂追,只是两条腿怎能比得上御剑飞行呢,三两下便不见了那恶女人的踪影。
奚云飞颓然跌坐在地上,一件红色的物事从天上掉了下来,落在奚云飞身边,正是赵诗涵揣进兜里的红玉牌。
奚云飞刚想伸手捡起,眼前一晃,玉牌已经到了那名叫张辉的中年男子手上。张辉面露异色地打量着这块玉牌,接着又失望地摇了摇头。
奚云飞冷冷地道:“看够了没有?”奚云飞现在的心情糟糕至极。
“嘿嘿,小子,要是换了别人,你有十条命都没了!”张辉把那红玉牌丢还给奚云飞,淡淡地道:“那丫头被火云宗看上了,不会有事的!不过你们此生怕再无相见之日了,这玉牌留着当个纪念吧!”说完脚下祭出灵剑腾空而起。
奚云飞心中大震,爬起来高声大叫:“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天道茫茫,凡世苍苍,白云悠悠,弹指一瞬岁月过,韶华白首,或是红颜对孤坟……”
张辉的身影转眼间就消失在茫茫云海之中,听着这似懂非懂的歌吟,奚云飞紧紧地握着那红玉牌子,手心都捏破了,脑海中只剩下三个字“火云宗”。
奚云飞好不容易才劝慰好悲伤过度的孙梦瑶和秦大叔,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自己的破房前,这是老猎户留给他的唯一财产。
吱呀!老旧的房门应声推开,发出让人牙酸般的响声,奚云飞失魂落魄地走了进去,脚踩在一块软绵绵的东西上,不禁吓了一跳。
低头一看,竟然是个人,此人全身裹着宽大的红色披风,趴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死了一般。奚云飞第一时间就想到那枚玉佩,一摸腰间,只摸到那长条形的竹筒,那玉佩并不在自己身上。
奚云飞硬着头皮弯下腰把那人翻了个身,这人倒是长得极瘦小,奚云飞轻易就把他翻转过来了。只见此人左胸衣服破了一个洞,半边披风都湿了一大片,地上是一滩血迹,奚云飞见这样翻动他也没反应,便放下心来,这人恐怕已经死了。
奚云飞沉吟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好奇,小心翼翼地把披风的头罩揭起,一张苍白的脸露了出来,嘴边还长了两撇胡子,眉毛很淡。奚云飞伸出两指按在那人的脖子一侧,发觉还有微弱的跳动,这人竟然还没死。奚云飞收回手,两指捻动着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面色有点怪异,暗道:“这男子的肌肤竟然这么细腻!还抹香膏”奚云飞有种恶心的感觉。
奚云飞这时不禁为难起来,这男子还活着,自己要是就这样把他扔出去,好像又有点不仁义。这时那“二胡子”竟然嘴唇动了两下,沙哑着声音虚弱地叫道:“水……”
奚云飞急忙把平时自己当水杯用的缺口罐子取来,里边还有半罐凉水。奚云飞把罐嘴凑到“二胡子”的唇边灌起来。
二胡子咕噜咕噜的把半罐凉水喝个精光,接着又昏睡过去了。奚云飞摇了摇头,俯身抱起“二胡子”走到自己堆放柴禾的地方放下,自言自语地道:“是生是死,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身心疲惫的奚云飞走回自己的木床上,倒头便睡。当醒来时已经是日落西山了,一骨碌爬起来,查看了一下那红袍人的脉搏,好像跳动得有力点了,不禁啧啧称奇,又翻了翻那人的眼帘,唯一的感觉就是此人面皮好像硬了些,摸起来很粗糙。
奚云飞抄起鱼叉便出了门,不久便提着两条大鲤鱼回来了,看来运气还不错。一条给秦叔送去,另一条则架锅炖了,自己吃饱喝足后把剩下的鱼汤给“二胡子”灌了一碗。做完这一切,奚云飞便坐在床上发起呆来,不知芽菜现在怎么样了?那恶婆所说的“天级火灵根”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