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既然东西都没有丢,那小柳娘子该怎么处置啊?”
周岩连床板上下都检查了一遍,最后尴尬地回到魏子都身边,压低声道:“她又不是王府里的女子,可以拖出去打一顿。”
“有何不可?”魏子都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显然还在气头上。
“哎呀这怎么使的!这位要是再挨打,可就没有证人。”
周岩又朝外头瞧了瞧:“何况您刚才一通训已经把她的名声糟蹋得一干二净,就算你们俩真的没有什么,现在也说不清楚了。”
魏子都剑眉拧了拧,口中嘀咕着“青楼女子自古卑贱”,又重新坐回柳霜雪跟前:“哭够了没有?哭够了就说实话!”
“民、民女呜呜…”柳霜雪抹干净泪水,粉面蒙露、楚楚可怜的模样更是让人不忍心责怪:“民女倾慕王爷已久……”
“滚出去!”魏子都霍然起身,不甚厌烦地一拂袖:“周岩盯住她,以后再胡言乱语就割掉舌头!再踏入燕云军营半步,就打断腿丢出去!”
“不!不要啊王爷!”
柳霜雪哭得更厉害了,周岩急忙拖着她往外走:“快别哭了小姑奶奶!快走吧!走走走,再不走王爷就要改主意了……”
好容易把人拉出帐子几丈远,他才松了一口气,低声叮嘱:“小柳娘子,你可长点心吧!以后不管怎么样都别出现在王爷面前,他今日已算是饶你一命了!”
“饶我一命?”柳霜雪哭腔一顿,瑟瑟发抖地拢住了衣襟:“那他原本……”
“原本在王府里敢爬他床的女人,都是打得半死丢出去,随她自生自灭。”
“打个半死?”我和柳纤纤都倒吸一口冷气。
我从前只知道他不近女色,却不知道背后还有这样的事。
那些被丢出去的女子哪里还能活命?
这实在是让人细思极恐,难怪柳霜雪也吓得浑身发抖起来:“那、那我,会不会也……”
“这个么……”
周岩烦恼地挠挠头:“不好说,咱们王爷现在有用得着你的地方,所以暂时不会对你怎么样,但以后……”
“以后怎么样啊?”
“嗐,你别净往坏处想啊!以后多半就是把你给忘了呗。”
“呼…”柳霜雪松了一口气,神情似是解脱又似是失望:“我还以为他会把我杀了……”
她怎么会这么说?
哪有人是为了求死而来勾引魏子都的?
她一个命不久矣的人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我摇摇头,总觉得这件事还有哪里不对劲,就像有人往清水里投下了一颗石子,水面涟漪荡漾开去之后似乎恢复了平静,可谁都不知道水面之下在发生什么。
心里怀着一堆疑问之后,我更是日夜紧盯柳霜雪。
果然,这天深夜时分,她又偷偷摸摸去了柳纤纤营帐。
我原以为二人是旧识,可是跟进去一看,才发现事实完全不是这样。
甚至还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