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自己不想赚这钱,一句话,将燕凌峰归结为闲人。
我吃你家大米了?
燕凌峰要不是看在邻居的面上,就想骂出来。这些邻居闲的,就见不得人赚钱吗?
别的不说,自己收购的那几家房子,父亲找人修整了一番,将窑洞和房子都编了号,钉了木牌,每天都有客人入住。窑洞是火炕,房子是床,羡慕死村里人了。
别的不说,就每天洗那些床单和被罩,都让邻居说不赚钱。
“叔啊,你家也烤红薯卖啊,这个老赚钱了。”燕凌峰给邻居肚子里装气。
就气你。
你能气我,我还不能气你?那我是傻子不成?就让你气我?
凭什么忍气吞声?
气坏了自己身子不值得。就得学道家,遇到妖怪或是路见不平,拿下。要不然,坏我道心!
来人想了想,无奈地说道:“你们家有小卖部,卖那烤红薯是外带的,就是顺路的事。不像我们家,啥都没有,卖烤红薯能赚钱?”
是,这天坑村的人对于小买卖还没有意识到有多赚钱。在他们看来,一单不赚个十块八块的就不叫生意。用他们的思想看,县城那卖面的小馆子都不叫生意,赚不了几个钱。
认识到自己说露了嘴,来人开始给自己找台阶下。
“你们家这大学生都不找工作吗?整天住到家里,吃父母的,喝父母的吗?”邻居王姨这样问。
她是女人,就是气不过,刚刚脸丢了,现在要找回来。
“他啊,想玩几年就玩几年。年轻人嘛,只要不进体制内,别的工作都有失业的可能。”这是燕凌峰父亲的话。
在他看来,儿子不考公,别的工作都是为了赚钱,有和没有都一样。
王姨看了看窗口,故意拉长声音:“小暖啊,你出来逛一下啊。你看你找的这什么男友,连工作都没有。眼瞎了才喜欢他。你要是我女儿的话,我说什么也不同意你嫁给他。你是来扶穷的是不是?你看我们村里还有许多光棍,多介绍几个来扶贫。”
扶贫?
她怎么把自由恋爱叫扶贫?
这话说的相当伤人心。
看来,这王姨是闲的没事干了,专门在这儿找事。
女人来,自然要女人应战,骂人嘛,男人上骂赢了也不光彩。
燕凌峰母亲道:“他姨,你急啥?我儿不找工作我都不生气,你急啥?再说,这女子就和我儿子看对眼了,你看不过去啊?你看不过去的话,你也让你儿子外面找一个女友啊。抓紧啊,不然,你儿子过了今年,明年就30岁了。”
这话说的相当刻薄同,30岁的男子,光棍,单身,连村里的狗地位都比她儿子地位高。
“不就是有个女朋友嘛,有什么好神气的?我儿子是不找。要是出去找的话,分分钟能找一个。就是找的没有你儿子找的好。前不久谈了一个哑巴,嫌人家不会说话。我觉得那女孩子挺好的,和我儿子吵架了就摇手,摇累了就停下来了。可是,那个孽子不同意啊,你说,这多气人?”
燕凌峰:“摇花手吗?现在年轻人会这样的可赚钱了,开直播一场能赚1000多块。”
看我不气死你,跑来给我装气?
我燕凌峰好歹也是一个大学生,在外地深造过。吸收了咱们天坑村的骂人精髓,再加上外地的深造,骂不死你。把你骂了,还让你挑不出脏字!
燕凌峰母亲接着道:“再说,我儿子也忙,没时间工作。”
话还没说完,王姨说抢话:“忙?忙的没时间工作吗?好借口。你们家啊,就是过去的地主养傻儿子,惯坏了,惯子如杀子。我就不信了,还忙的没时间上班?这话说出大天来人也不信。”
不就是一个大学生嘛,在咱们天坑村是第一号人物,在外面,那都不上算。又不是清华和北大,牛什么牛?听说清华和北大也不是什么好学校,离家太远,整个县城都没有人去上。
“他啊,就是在县城开了一个大超市,没空去给别人打工。”
邻居王姨一听这话炸毛了:“什么?超市?超市有多大?在哪儿?叫什么名字?我过几天正好去县城办年货,去看看。咱都一个村的,你可不敢给姨算钱。就算收钱,也要算便宜一点,要不然,姨当场可要骂人的!”
这女人,真以为那东西是地里长出来的,还不许收钱。我去,谁敢告诉她超市名字?
一见没人接话,自言自语:“一定不是什么大超市,连名字都不敢告诉人,还能是什么好超市?有那么大的生意不自己盯着,跑回来在家偷懒,睡懒觉,不怕员工把超市搬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