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瑶慌不择路,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她看到前方出现了一座破败的庙宇。斑驳的红漆剥落,露出底下灰败的木头,屋檐上的瓦片也残缺不全,几株杂草顽强地从瓦缝中探出头来,在风中摇曳。“有人吗?”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庙里传来。
钟瑶犹豫了一下,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她已经没有时间考虑太多了。她咬了咬牙,推开了庙门。
庙里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盘腿坐在神像前,手里拿着一串佛珠,口中念念有词。他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看着钟瑶,问道:“姑娘,你有什么事吗?”
钟瑶喘着粗气,指着庙外说道:“有人追我……”
老者叹了口气,似乎对这样的事情早已司空见惯。“进来吧,躲到神像后面。”
钟瑶感激地看了老者一眼,闪身躲到了神像后面。她刚藏好,周富商的手下就追了上来。他们冲进庙里,四处张望,却没有发现钟瑶的踪影。
“人呢?明明看到她跑进来了!”
“肯定躲起来了,给我搜!”
几个手下开始在庙里翻箱倒柜,却一无所获。老者依旧盘腿坐在神像前,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追兵在庙里搜寻了一圈,没有找到钟瑶,只得悻悻离去。
钟瑶这才从神像后面走了出来,她向老者深深鞠了一躬,“多谢老人家救命之恩。”
老者缓缓睁开眼睛,笑了笑,“姑娘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只是,姑娘为何被人追赶?”
钟瑶正想解释,突然,庙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她心中一紧,连忙又躲回了神像后面。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庙外响起,“赵捕头,您怎么也来了?”是周富商的声音。
另一个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官方的威严,“周老爷,我接到线报,说有人意图盗窃您的产业,我特地带人过来看看。”这声音,钟瑶再熟悉不过,正是赵捕头。
钟瑶的心沉了下去。她怎么也没想到,赵捕头会出现在这里。她想起上次被赵捕头抓进大牢的经历,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心头。难道,自己又要落入他们的手中了吗?
周富商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谄媚,“那就有劳赵捕头了,一定要将这个贼人绳之以法!”
赵捕头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肯定,“放心吧,周老爷,我一定会将贼人缉拿归案。”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正朝着庙内走来……“出来吧,钟姑娘,我知道你躲在里面。”
钟瑶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她紧紧地贴着神像冰冷的背部,屏住呼吸,祈祷着他们不要发现自己。然而,赵捕头的声音如同魔咒一般,再次在她耳边响起:“钟姑娘,我知道你躲在里面,出来吧,不要让我费力去找你。”
他知道!他知道自己在这里!钟瑶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她知道,这一次,她恐怕难以逃脱了。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地从神像后面走了出来。“赵捕头,”钟瑶努力使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捕头看着钟瑶,脸上带着一丝冷笑,“什么意思?有人举报你意图盗窃周富商的产业,我自然要将你缉拿归案。”
“举报?谁举报的?”钟瑶怒极反笑,“这分明就是你们的阴谋!周富商觊觎我的种植方法,勾结你陷害我!”
赵捕头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钟姑娘,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有没有证据?没有证据就是污蔑!来人,把她给我带走!”
“我没有偷东西!你们这是栽赃陷害!”钟瑶挣扎着,想要摆脱两名衙役的钳制,但她一个弱女子,如何能敌得过两个身强力壮的衙役?
“赵捕头,你这是官官相护,徇私枉法!”钟瑶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愤怒。
赵捕头冷哼一声,“带走!”
钟瑶被两个衙役拖出了破庙,刺眼的阳光让她有些不适应。她看到周富商站在庙外,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钟姑娘,你还是乖乖地把你的种植方法交出来吧,免得受皮肉之苦。”周富商的声音里充满了威胁。
钟瑶狠狠地瞪着他,“你休想!我就算死也不会把我的东西交给你的!”
周富商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狠,“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把她给我带回去,好好‘招待’她!”
两名衙役将钟瑶拖着往前走,钟瑶拼命地挣扎着,但她越是挣扎,衙役就抓得越紧。她的手腕被勒得生疼,但她却感觉不到疼痛,她只觉得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辛辛苦苦地想要过好日子,却总是会遇到这些麻烦?为什么这些人要这样对她?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周富商的手下也赶到了,他们手里拿着棍棒,气势汹汹地朝着钟瑶走来。钟瑶绝望地闭上了眼睛,难道,今天真的要栽在这里了吗?
一个阴冷的声音在钟瑶耳边响起:“看来,今天你是插翅难飞了……”
周富商的手下,一群五大三粗的壮汉,手里挥舞着棍棒,如同饿狼般扑向钟瑶。钟瑶被两个衙役牢牢控制住,根本无法躲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棍棒朝自己身上落下。
“啊!”钟瑶痛呼一声,一根棍棒重重地打在了她的肩膀上,剧烈的疼痛让她几乎晕厥过去。但她知道,她不能倒下,她还要保护她的空间,保护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