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慕筱出去后,柳后揉了揉眼睛:“飘风,此次去北境,母亲考虑了一下,让南宫钦跟着你去,可以为你出些主意,不至于单打独斗。”
慕飘风点点头,南宫钦是教慕飘风学习文化知识的老师,如今已经六十多岁:“母亲,孩儿只怕老师年事已高,受不得北境苦寒。”
“母亲之前和他商量过了,他同意随你北去。南宫钦老师本就是北境来的,这次随你去北境,也算是回了故里。他很熟悉北境,能够帮助你的。”
“是!”
“快去收拾一下行李,即刻启程吧,你的三个哥哥他们都已经启程了。迟了,恐怕又有人说什么。待会儿,母亲到北门送行。常公公,为哀家备轿。”
“是!”
慕飘风没有多少行李,半个小时后,下人们就收拾好了。柳后已经为他们备好了五辆马车,在宫门等待。
除了慕筱的行李有几个箱子,其他人的行李都很少。
随行的人除了南宫钦夫妇和慕筱的丫环小竹之外,还有三个下人照顾他们这一路的生活。南宫钦夫妇年龄相仿,都是六十多岁,他们没有生育,只有老两个相依为命。
柳崇山为他们准备了一支一百人的骑兵卫队,这一百人,都是从军队里选出来的精锐之士,由队长陆仇带领。
柳崇山告诉慕飘风:“北境守将方清,是可以信赖的人。”
慕飘风点点头。
很快,队伍便出发了,绕过宫墙,途经北市往北门方向走去,慕飘风没有坐车,而是选择了骑马,走在队伍前头,身后是柳后的轿子。
街道上的老百姓知道,这是四公子前往北境了,他们纷纷让道立在街道两边,时不时交头接耳轻声议论着什么。
慕飘风感觉有些别样的凄凉,但是又说不上来这到底是什么感觉。
此时,一阵秋风吹来,路边几棵高大的梧桐树的叶子纷纷下落。
北城门守门军士见队伍来,便让进出城的百姓商旅先让道,恭送队伍出城。
过了吊桥之后,队伍停了下来,走在轿子旁的常公公喊道:“落轿!”
轿夫们放下轿子,柳后从轿子上走下来,吩咐轿夫们把轿子抬到一边。
慕飘风、慕筱、南宫钦夫妇来到柳后跟前跪拜辞行。
离别之时,有太多语言来不及说得出口,只有互道珍重。各自咽下眼泪,强颜欢笑令对方安心。
三拜之后,慕飘风转身上马,下令队伍启程。
从此以后,慕飘风不再是个孩子了,他肩负起来了沉重的担子,或者说这担子本就是他该承担起来的。
慕飘风行走在队伍最前头,沿着官道缓缓爬上飞龙山,他抬眼望去,官道蜿蜒向北延伸,远处北边的山峰起伏。
他心里有些难受:“逍遥?帝王之家,何来的逍遥?”
是的,追求只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慕飘风身在帝王之家,无论愿不愿意,生来就已经处于漩涡之中,没有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