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一支箭羽从黑衣人胸前穿胸而过。
他们来迟一步,只瞧见一抹翻飞的裙裾。
宝新软了身子,噗通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庭哥儿揉着惺忪的睡眼,软乎乎的,“姨姨,我母亲呢~”
齐淮聿眉头紧拧,倏然翻身跳了下去。
所有人都没想到齐淮聿会这般做。
“殿下——”
“阿聿——”
裴度以及随行的随从同僚目眦欲裂,伸手抓握不及。
裴度双眼泛红,双手紧紧握着,“他爹的!!”
“快,安排人下去找人啊,他要是有什么事儿,咱们都活不了了!!”
“再安排人去肃州的知府,水师派船队来捞人!!”
说完这些话,裴度的唇瓣已经泛白。
随从们无一不是战战兢兢地快速去安排救人。
这样大型载客的船只是会配有救人的小筏子的。
肃州知府得知此事,吓得穿衣裳鞋袜的手都是颤抖的,两缕胡子都乱成了一团,立马派了所有的水师出来捞人。
要是太子在他的肃州地界有事儿,那他的这个知府就做到头了,少不得还要连累家人。
想到此处,又忍不住恨恨咬牙,该死,要是叫他逮住了谋害太子的人,他一定要将人狠狠鞭笞一顿,方能解今日的心头之恨。
大船停靠,江面上数十只打捞的小船连夜搜寻。
……
沈知夏是被胸口的痛意痛意惊醒的。
她会水,只是低估了这河水的汹涌程度。
一入水,便被船底的桨搅动起来的巨浪拍的晕头转向,耳鼻口腔都钻进了水。
刺得胸口剧痛,失去了意识。
沈知夏撑着沉重的眼皮起身,看向四周的床帘,看来她运气极好。
屋外有声音响起,“这位姑娘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呛了些水,肺腑受了些损伤,喝几副调养的药便好了。”
沈知夏抬眸望去,只见一个郎中模样的人正与一个身形高挑的男子说话。
那人虽背对着她,依然能瞧出来气质斐然,非富即贵。
男人似察觉到她的目光,转过头来,“醒了?”
沈知夏看清他的长相,愣了一下,这人好生眼熟。
英俊狭长的脸上,有两个酒窝,本该是憨厚的长相却是透着一丝丝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