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日,沈知夏都在这条巷子外观察男人。
每日早晨,男人会送一个约莫四五岁的孩童去上学。
傍晚亲自去接他。
她听他唤他孙儿。
那处房子,外祖母也早就派人打听过了。
这家人姓盛,家里小有薄产,宅子也不大,就是个二进的宅子。
人口也简单,就是老两口,两个儿子,儿媳,三四个孙儿孙女。
到第四日的时候,宋家来了客人。
席上,那母子两中的老夫人对沈知夏颇为关心。
知道他们是扬州来的,关切地问道:“知夏,你来咱们岭南可还习惯?”
沈知夏不习惯不亲近的人唤她的名字,忍住心中的不适,笑着道:“是,岭南就是湿热了些。”
扬州这个时节都已经入秋了,岭南却还需要着夏衫才行。
“啧。”那中年妇人很是满意的笑道:“瞧瞧,不愧是谢家培养出来的女儿,又在京城待过,这气度就是比咱们这些小门小户养出来的好啊。”
一边说话,一边朝自己的儿子看过去。
那男子瞧着是个老实憨厚的人,也不敢看沈知夏,只红着脸低头。
沈知夏又不是未出阁的女子,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是人家领着人上门来相看她了。
她有些哭笑不得,看来不能继续在岭南耽搁下去了。
只能尴尬笑笑,“我也是个不懂规矩的,真懂规矩的人家是不会让女眷出来见客的,倒是让申夫人见笑了。”
待到用了午膳,那两人走了,沈知夏才坐下来,正色道:“外祖母,我不嫁人的。”
谢老夫人嗔怪道:“你胡说什么了,你还年轻,现下也不着急,就是你舅母她们说起,我便让人上门来瞧瞧的。”
那宋氏的舅母也没想到沈知夏拒绝的这么干脆,倒是磊落干脆的笑着打圆场。
“诶呀,知夏,这也就是我没弄清楚你的意思呢,不过你也别着急,八字儿还没一撇呢,咱们就当是走走亲戚罢了,就不说这个话。”
“那是我娘家的侄儿,因着怕耽误读书,家里给说了几回亲事都退了,说要一举高中才肯娶妻呢。”
“而且啊,刚出生的时候,就合过八字,说是有当宰辅的命数呢!”
“这不,前些日子中了举人,这才松口答应娶妻。”
“可是,我这个娘家嫂子的眼光也高,瞧不上普通人家的女子,觉得人家小气,左看看不中,右看也看不中呢。”
“这不,前儿听我说起你,这才兴起想来瞧瞧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