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的香味挥之不去,就是因为香味的基底就是她身上的酒气,和其他原料的香味结合,便会长久不散。
令娥眼眶红润。哀至深处,竟破泣一笑。
“真不愧是你,没想到能和你说这么多。他身边有你,我也总算是放心了。”
她见连望沉默不语神色复杂,就跟着他注视着湖光荡漾。
离开临天海,连艺有感而发,一句短诗描绘午后的临天海。
孩子仍是稚气,言行谈吐之中已充满了书卷之气。那张小脸在这个年纪就已惊为天人,要是到了成熟的时候,恐怕会漂亮地难以想象。
令娥心神一震,久久难以平复。
隔了一会儿,烨翎将诗句接上。
下一个接诗的,竟是令娥。诗句之精妙,无不让在场众人惊叹不已。
可是还没许久,连礼便随手接诗巧夺天工,给这首诗填上神来之笔。大家怔忪须臾,便是称赞见好络绎不绝。
临天海欢声笑语不断其乐融融,可是泠宓宫里可就未必了。
几个太监手忙脚乱,花了不少力气才把手脚到处乱伸抓的连悌在板凳上绑的严严实实地。那两块嫩滑丰满的肥肉白喇喇地素面朝天,下手的太监苦着一张脸向连悌问罪,可惜他的现在被布团塞了个满嘴,根本听不清楚在说着什么。
手落声响十分清脆,吓跑了屋檐上的栖鸟。那边混乱一片,吵得李万和更是头疼。方才她本就气的咬牙切齿,还无处发作,连悌这孩子还不听话尽会愚笨跟着他们傻乐,搞得万许心有余而力不足,喝口茶都会岔气。
可真是叫人想撕了的一张好嘴。凭什么她的儿子要被送上战场上白白送死,而她们的儿子就能安心坐于庙堂之高享尽清福?那帮读书人嘴里,尽是些“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他的儿子身扛重物,那一圈圈的笑声,一听就知道不怀好意!
还有那个绝后的,不过是得了一时垂青,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不过也就是个侍卫而已,和爬床的宫人有什么区别!那个碧才人用鼻子看人也就算了,他凭什么不懂得众人拾柴火焰高?等着被位高权重的那几个冻死了都不知道!
是时候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了。。
又是一个不起眼的夏日午后,小金子趁着石澈在灶房里忙地专心致志,把还在干活的福闰鬼鬼祟祟地拉到昏暗的角落。
“福闰哥,你这个月的工钱还剩多少,先借我点呗。”
小金子这么一说,福闰难免蹙眉:“咱们工钱涨的这么快,你是要做什么还要来和我借钱?”
他神秘地凑近解释:“我通过主子认识了宗林军的一些暗卫,需要打点一下。那天在临天海,你真不觉得蔻贵人有些奇怪?”
这么一说,福闰仔细回想那天的情况,还是不愿意往那个方向想:“会不会太错怪人了?毕竟这又不像维皇帝的后宫,隔三差五就要往妃陵里塞人。。”
小金子打断福闰的思绪,抖出了个劲爆旧闻:“那天因为咱家公子在,我就没说。其实大皇子的生母,陛下登基时追封的那个悯英妃。。”
小金子还没说完就被一脸惊愕的福闰捂住了嘴。
福闰惊得都忘了这是自己的地盘,小心翼翼地再三询问:“讲真?”
看到小金子拍拍胸脯地保证“假一赔十”,福闰坐不住地放下手中的活,赶紧去卧房掏钱送到小金子手上,叫他赶紧去找那些暗卫。
过了几日,元书房内正是一片躁闷。全智见学生们都打不起精神,还是放他们修整片刻养养神。
烨翎想起他们去临天海那天也是这样的一个下午,不禁喃喃忆起那日观赏到的景色。
“真想再看一次啊,夏日的临天海。”
见烨翎这么沉醉,连礼也装模作样地来了一句:“真想再看一次啊,夜里的临天海。”
“你见过夜里的临天海?”烨翎忙把椅子拉到连礼桌旁,“和我说说呗。”
烨翎两眼放光,连礼便好好地给他描述一番。
“是去年的七夕之夜,娉贵妃图喜庆,就给宫里好多地方都装饰上了灯。臭老头那天晚上带着我在湖心亭品尝糖水,还给我好好讲了七夕这个节日的来头。不久前才下过雨,吹的晚风都携露夹水的。可把灯光照地朦胧,嘴里的甜味更是绵长不少。”
烨翎听得呆呆地,如痴如醉的样子,让烨翎难掩手到擒来的得意。
“我们找个机会去看看吧。”石澈满心期待地提议道。
“可是臭老头晚上才不会放我出去。你宫里的家长估计也是。”刚好烨翎预料之中的露出了失望的神情,烨翎便乘胜追击:“要不一会儿下学,我带你从元书房后口里溜出去,我带你看看黄昏的临天海。”
“可是石头他放学还要来接我。”
见连礼开始犹豫,烨翎迅速出手快刀斩乱麻:“就一次有什么?反正大不了回去被揍一顿,看你自己想要那个吧。”
烨翎左右为难摇摆不定。可是连礼看似事不关己蛮不在意地望向窗外,刚才还大大咧咧地敞开在椅子上,现在到端正地坐了起来,烨翎心里突然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