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本宫才凯旋归来,心情好就来吃点东西啊!”闵荷得意着,又拿了一块发糕。
想必是她们是经历了一场不愉快的对话,估计是芮潭渌懒得理她就直接又掉了。
石澈小心地提点她:“通明房不是还没查出来吗?万一最后结果不是她呢?”
“怎么可能不是她!本宫瞅着她就认得这件事和她脱不了干系。本宫可真厉害。”
闵荷鼓动口腔,合宜的甜酸取悦着愉快的心情,在单纯可掬的娇容上绽放出天真的得意。
石澈无奈地轻叹出一口气,嘴角却也被染上了几分年长的笑意。
马上接着是烨翎要去找芮潭渌下棋的日子,石澈带上一盒自己新研究出的桃酥上了怡霓宫。
石澈不必多说,潭渌自然直到他是为那日闵荷嚣张的气焰而来。只可惜,通明房很快就要更换调查目标了。
潭渌目前与令羲毫无利益上的冲突。更何况无冤无仇,她何必去找令羲的麻烦。即便目前没有直接的证据指向她,通明房的阴影始终笼罩在怡霓宫上空,让她不得不思考行动。潭渌想过很多人,甚至怀疑这是不是龙椅上那个人的报复,可是也不至于用令羲的命来做手脚。
潭渌一时没有头绪,直到那天在临天海遇到了趾高气昂的闵荷。
所以前天,怡霓宫的宫人到万宝库取东西。一个小太监来到存放布料的库房,那是闵荷素日来万宝库最爱停留的地方,她不久前也才逛过这里。于是一个恰到好处又不是很刻意的地方,落下了闵荷贴身宫人丹茹的手帕,上面记有一个方子,字体正好如某人般张扬。而万宝库的看门太监还在和他们的一个宫女调笑地花枝乱颤,完全没注意到有人在记录人员出入的书册上动了手脚。
“小公公,那我们就先走了。”
宫女媚眼如丝,守门的太监恨不得扑倒她身上。
“妹妹慢走啊,也记得替我跟芮贵人请声安。”
宫女竟突然变了脸色,故作娇声嗔怪:“什么芮贵人!真是有眼无珠的家伙。”
小太监顺着她的视线向书册看去,才了然地赔笑:“呀,真是怪了我这眼睛。替尚华仪请声安。”
潭渌打开食盒,心觉一盒简单的桃酥,实在过于朴素。但是这份心意,她并无拒绝的理由。
她扳下一小块尝了一下,酥软适度,香甜利口,随入即化。味道合格,也确实有能吸引人的独到之处。若是人情来往到也合适,若是叫她放松对石澈的警惕,还是差的太远了。。。
而后,潭渌还是拿出了收藏的香茗请石澈品尝。
至于闵荷那边,如果时机合适,潭渌也会出手,谁叫这里面也有她的不是。
怡霓宫内云淡风轻,蓬莱宫却是另一幅鸡飞狗跳的景象。
闵荷在宫殿里急得火烧眉毛,布满香灰的焚香炉被她拿木片划地一道又一道。她一接到风声便向宫外的哥哥递信。大哥虽坏,可是这是这种危急关头,闵荷不信他会视若罔问。
左盼右盼,终于等到了闵司器从宫外送来的由宫人鬼鬼祟祟地抬进来。好几大箱,扳倒芮潭渌的证据会需要这么多东西吗?闵荷心想,随后差点被箱子里的东西闪晕过去。
她颤颤巍巍地打开闵司器的回信,两眼一黑,心口并用地痛骂闵司器不知多少遍。
好在有贴身宫女丹茹,费了点口舌才把闵荷劝起来。闵荷好不容易定定心神,将自己宫里的人都叫到殿内。丹茹在一旁抬着盘子,闵荷再手忙脚乱地把盘子上的银锭子一把把地往宫人们的手里塞,泪花闪闪,向他们拜托的神情真挚无比。宫人们手里攥着钱,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誓死追随他们娘娘。
自己宫里的打点完了,闵荷鼓起勇气,带着银钱迈出了蓬莱宫。
这边的怡霓宫也是觉得不可思议,以闵荷那样的手段,无论是从动机还是执行来说,都过于矛盾了。
潭渌嚼着桃酥,香气马上布满口腔。她顺着午后的天光注视着窗外的花木,思绪逐渐飘远。
既然这几天都找不出什么,那就再往前想想,只能考虑到刚是新年的时候。
潭渌脑内的脉络突然清晰,叫来了怡霓宫的太监总管——算子,命他去查查通天台那些小司祝的金钱来往。
“修整琴弦的漆液的原料与另外一种无色无味无毒的原料相融才会和成透骨毒。也许,新年通天台带着那么大帮人在宫里到处走动的时候,就有人往那御教坊的井水里放了些东西。”
很快,算子就带着消息回到了怡霓宫。
“小主英明。”起完身,算子立马禀报:“通天台正有个小司祝,因为大司祝算出来的凶卦,而被罚了抄经。
“那这人可与后宫中某人曾有过收支上的往来?”
算子肯定地点点头。
潭渌会心一笑,继续追问他:“是谁?”
得到答案的潭渌若有所思:“竟然是她。。”
既然真相已然水落石出,那就要准备让它大白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