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诗云: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
二者皆由可,最毒妇人心。
这首诗出自一部演义小说,讲的是女人心肠歹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当然这几句诗不可能包含天下所有女人,绝大多数女人三观还是很正的,只有极个别才这样。
好巧不巧,王氏就是这样一个心肠歹毒的女人,为了不让田雨泽掌管家里最挣钱的赁马买卖,把自家马棚里的马全给药死了,只为把自己的儿子田洪泽抬上去。
有人说这娘们儿傻,弄点儿泻药不行么?这倒好,六七十万一夜间化为乌有,诚如李周所说,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但咱们仔细一分析,她还真不傻,怎么呢?因为这赁马的买卖里还有苏宝的股份。
苏宝是什么人?富义里汤饼行的行首,还是对田家既往不咎大恩人,更是田茂春惹不起的存在。
说句到家话,人家肯出钱合作那就是瞧得起田茂春,甚至能理解成是给田家的赏赐,可如今你们却不识好歹把买卖弄砸了,如何交代?田雨泽身为责任人还能好得了么?
所以说王氏不傻,她这是歹毒,眼下乱世糟糟钱越来越难挣,宁可忍痛割肉也势必要把田雨泽赶下台,由此可见她对田雨泽是多么的恨。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她一没料到苏宝并没有追究田茂春的责任,两个人还喝了一顿酒;二没料田雨泽也没遭到夫君的责罚,反倒还受到了安慰与鼓励,更没料到自己的阴谋竟然被人识破了,而且还是夫君的好友,也就是李周。
按说王氏被李周识破就该有所收敛,可她偏偏没把李周放在眼里,即便这人对家里有恩,但田茂春也绝不会相信他的话,何况又有李四背锅,于是打算故伎重施,还要给马下毒,不过这次却不灵了。
田茂春将新的马匹买回来,田雨泽便煞费苦心地找到一处极为隐蔽的地方,把马养在那儿了,又多找了几个特别忠心的老院工前去看守,同时还立下规矩,每天必须把马牵到大同马市,关市之前再分头绕路牵回去,以免让歹人知道养马的地方。
对此王氏气的牙根儿直痒痒,思来想去,何苦非要再找那养马的地方呢!
大同市,镇远分铺。李周来了能有十多天了,无论怎样都进不去四海阁,十分无奈。
六子对此也是爱莫能助,本以为他能和田茂春坦白好得到些许帮助,不想却阴差阳错得知了田雨泽不肯嫁人的事实,便临时改了主意,似这般,眼下只能靠他自己了。
“二哥,一天时间又要过去了,你该不会就这样一直干挺着吧?”
李周摇摇头:“不着急。”
“我看我嫂子还真是铁石心肠,即便你帮了她们家一个大忙,她对你还是一点儿变化都没有。”
“谁说没有?当时她还让碧萝过来谢我了呢!”
“然后呢?”
“就没然后了!”
“你说你跟田茂春挑明了多好,怎么着也能帮你说说话,非说什么抹不开,行,那你就挺着吧!”
哥儿俩正说着,小朱还回来了,蹦蹦跶跶的。
李周问道:“大闺女上哪玩儿去了?咋这么高兴?”
小朱还说道:“我刚从隔壁四海阁回来,雨泽阿姨教我写字了,她的字可好看了。”
“嗯!咱闺女说的没错。”这时候六子来了一句:“昨天田大娘子邀我到她那儿说马匹的事儿,我去的时候正赶上她在写字,确实好看,我说二哥,你什么时候也能去见识一下啊?”
李周没说话,六子乐了,其实他是故意这么说的,就是想刺激一下李老二。
不过李周好像并没有受到两个人的影响:“总有这么一天,我定会如愿……哎?哪儿来这么大烟味儿?”
“味道确实很浓。”六子眨了眨眼:“该不会是哪儿着火了吧?”
话音刚落,忽然听外边儿有人喊:“快来人呐!起火啦……”
不好!哥儿俩都以为是自家铺子着火了,结果跑到楼下一看,竟然是隔壁的四海阁着了。
李周连忙交代伙计看好小朱还,随后噌的一下就窜出去了,六子紧随其后。
只见整个四海阁都被浓烟包裹着,而且还时不时从窗户和门口往外喷着火苗子。
不少人正提着水桶往屋里头泼水呢,可这天干物燥的火势发展太快,根本就没有效果。
这时候的六子也正在指挥着自家伙计帮忙救火,咱不必细说,单说李周,扯着嗓子就开始喊:“田雨泽!碧萝!田雨泽!碧萝……”
喊了好几嗓子没听见回音儿,于是又喊:“梁三,梁三!”
“哎哎哎!李兄,我在这儿,我在这儿呢!”
“你们掌柜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