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
“看来里间传言并非空穴来风,不过李周兄弟,你好冒失,这般招摇过市,被县令发现就得没命。”
李周又乐了:“已然过去了一个月,我要是不说,你能把我认出来么?”
朱殿良细细观瞧,片刻后说道:“哎?还真认不出来,现如今你与那画像相差了许多,画上没有胡子,而且要比这时候富态不少。”
苏宝把话接过来了:“那画像也不知是由哪位高人所作,把我李兄的眼睛画成了一条缝,除非他睡着了,否则谁都认不出来。”
一句话,李周,朱殿良,六子,包括小朱还在内听得是哈哈大笑。
苏宝又说:“就为这事儿,李兄不敢在这儿住,一开始我以为他不好意思,后来才知道,这是怕连累我。”
朱殿良笑道:“那李周兄弟现居何处?”
李周说道:“城里肯定不行,最起码眼下还不行,所以我住到城外去了。”
“城处?”
“白虎门外西南二里有一大片芦苇荡,我搭建了个窝棚,怎么样朱兄?还怕会连累我么?”
“那好,似这般,我与还儿便要去叨扰了。”
“哪里话,我是求之不得。”
朱殿良很高兴,不过他又想了起之前心中的疑问,于是问道:“兄弟,我听你说话很有一股子辽东味儿。”
“不错。”李周点点头:“我老家靠近辽东郡。”
“还真是辽东人。”朱殿良闹明白了。
李周暗自思忖,敢情一千四百多年前老家那边的口音就已经初步形成了,挺新鲜。
朱殿良又说:“要不是逄三,你我二人根本见不了面。”
说到逄三,李周来了兴致:“那王八蛋是咋回事儿?我看你还跟他结过梁子?”
“梁子?”
“就是过节。”
“哦,那厮原本在洛北一带行走,最近这两个月才到的白虎门,拢了一帮人,专门欺负弱小,前些日子让我撞见一回,被我狠狠的教训了。”
“我初到洛阳,有些事还不太了解,白虎门一带还有像逄三这样的人了么?”
“凡是百姓扎堆儿的地方就都常年霸着一伙儿乞丐,各个城门、三市、还有寺院和道观,最平常的还属各个里坊。”
“哦?”
“不过这些人不全都为非作歹,需看领头之人是好是坏”
“没想到我今天还遇到了一伙黑恶势力。”
朱殿良说道:“往后有我在,逄三绝不敢动你。”
沉寂多时的六子说道:“朱兄,你这么好的身手,为何不也拢一些人呢?”
“兄弟说笑了,我背着要命官司,还带着闺女,不得不小心行事。”
李周笑道:“我现在算一个了。”
朱殿良连连摆手:“你是我的恩人。”
“恩人这事儿咱以后不提了,有劲儿往一处使,一定会有好日子的。”
“没错。”苏宝说道:“朱兄,我李兄可不从说空话,你听说过这铺子吧?眼看要完,他一来,好了!这回又有了你,咱们正好合起伙儿来成就一番基业。”
“好啊!”朱殿良也了解早春轩之前什么状态,现在才知道这都是李周的功劳,欣然说道:“别的本事我没有,今天李周兄弟也看到了,但有冲锋陷阵的事儿,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