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罪?那县主可说说,本官何罪之有啊?”
谢清颜冷冷地勾起唇角,转向裴听渡一拱手,朗声道:“臣女状告户部尚书李大人,纵容亲子李元初强占民女,而且其经营的琴楼天音阁,不仅在荒僻山村拐卖女子,还逼迫她们卖身!”
李尚书眼底飞快地划过一丝惊慌,嘴硬道:“我儿强占民女?简直是无稽之谈!县主事到如今竟还想污蔑我儿,还好老夫带来了人证!”
说罢,立刻向门外招手:“还不速速把人证带进来面圣!”
两个御林军押着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踏入金殿,正是那日谢清颜在天音阁见到的小厮。
张二见到面色严肃的裴听渡后吓得跪在地上,哆哆嗦嗦道:
“草民张二!正是事发那日在天音阁门口值守的小厮,草民亲眼看见福昌县主欺辱了我们楼里的琴姬,是大善人李小公子路见不平,出手救下了那琴姬,可是事后这位姑娘身边的同伴竟仗着自己带了一群打手,将李小公子打伤!”
李尚书正义凛然道:“最荒唐的是,这带着纱帽的女人不知是何身份,竟然在身边养了一群与陛下身边的黑甲卫相同规制的兵卫,福昌县主与此等女人为伍,实在是令人胆寒,不知是何居心啊!”
此话一出,瞬间全场哗然。
与李尚书同来的一众官员十分愤慨:
“陛下!此女不过是封了区区县主,竟有如此野心,断不可留啊!”
“是啊!今日敢养黑甲卫,那明日后日又敢做什么?”
“臣请求严惩福昌县主!”
可裴听渡却看向谢清颜,眼底带着看好戏的笑意,“谢清颜,你还有什么话可辩解?”
谢清颜粲然一笑:“诸位别着急啊,李大人带来了人证,臣女自然也有人证。”
李尚书不屑一笑。
他倒要看看,她还能拿出什么人证?
拐角处已传来叮当作响的环佩声,谢清颜勾起唇角,“陛下请看,这证据不就来了吗?”
众人下意识看向门外。
空空荡荡,并无来人。
可下一刻,内殿里缓步移出一道浅蓝色的倩影。
“谢妹妹来了,怎么不去本宫宫里喝茶?烁儿和含玉听说你来,缠了本宫半天,闹着要见你。”
熟悉的声音响起,李元初瞬间如遭雷击,脑袋“嗡”地一声,慌张地看向来人。
虽然没戴纱帽,但这身形,这嗓音……
派人把他的家丁杀了个干净的女人,竟真的是皇后沈含珠!
李尚书还没意识到儿子的异样,向沈含珠一拱手:“臣参见皇后娘娘!”
可李尚书却半天没等到沈含珠的一句“平身”,疑惑地抬眼看去。
原本温和宽厚的皇后娘娘此刻正眼含煞气,冰冷地盯着自己的儿子。
而李元初也吓得面色苍白,不住躲向自己身后。
半晌,沈含珠掩唇轻笑,眼中尽是寒意:“李小公子倒是好能耐,被本宫的黑甲卫打了一顿,竟然这么快就恢复了。”
“怎么,今日可是来跟本宫的妹妹赔礼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