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颜这疯妇,她这是想拉着我瑞王府一起死!”
裴翊之死死咬着牙,气得面色铁青。
他的确盼着晋王死,但这个罪名绝不能安在瑞王府身上!
“怎么办啊姑母,太后娘娘会不会降罪于我们啊!”
她嫁给裴翊之为侧妃的婚事已经定下了,倘若此时瑞王府惹恼了皇上和太后,那她这个侧妃岂不是也跟着完了。
“雪儿莫怕。”
瑞王妃阴着脸坐回座位上,喝了口茶平复心情,“太后娘娘宠溺晋王至极,眼下虽是阴着脸,却能让她好生回来,证明这贱人多半并未真的伤害到晋王,并不会连累到我瑞王府,反倒给了咱们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休了她!”
瑞王妃目光落在桌上摆的一盆并蒂海棠,冷笑着折下其中一朵花,揉成花泥,“娶了这个傻子之后多少人明里暗里嘲笑瑞王府,本王妃早就嫌她碍眼,如今终于找到机会休妻了。”
“到时候,谢清颜带来的嫁妆和将军府的遗产,还能光明正大的归我瑞王府所有,实在是一石二鸟!”
当初是瑞王亲自求娶的这门婚事,因此瑞王府绝不能无理由休妻。
但倘若是犯了欺上之罪,还得罪了太后娘娘……那瑞王府可就成了占理的那一方了。
正说着,屋外传来丫鬟通报声:
“夫人,表小姐,世子妃夫人回来了。”
裴翊之冷哼一声,大步流星地出门,直接冲到满脸疲色的谢清颜面前,丝毫没注意到谢清颜身后多了个低着头看不清长相的丫鬟。
“疯妇!本世子不过因你痴傻冷落了你两年,你就用这般下作手段要跟我瑞王府玉石俱焚?”
察觉到身边的折竹身上瞬间煞气尽显,春蝉狠狠打了个哆嗦,欲哭无泪。
自家夫人从晋王府出来就带了这么个丫头,听说是太后娘娘身边的死士,自己跟她共乘一辆马车,魂都要被吓出来了。
谢清颜却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人收起浑身煞气,转而似笑非笑地看向裴翊之:“世子爷实在是看得起自己,你瑞王府还没那个资格跟本夫人玉石俱焚。”
“你!”
裴翊之却纯当她是被太后责罚而鱼死网破,咬牙切齿问道:“你到底在晋王府做了什么?不会真的把晋王给治死了吧。”
“世子好聪慧。”
谢清颜故意顺着他的意思往下说,讥笑道:“那世子可要好好准备啊,没准明天查抄的圣旨就到了王府呢。”
“疯妇!疯妇!本世子要休了你这疯妇!”
裴翊之气得跳脚,却只看见谢清颜慵懒回头,眸光闪烁,在月色的衬托中像极了蛊惑人心的妖精,轻佻地掀起唇角:
“世子爷笔杆子可得快点动,万一这圣旨比你的休妻书放的早,那明日一早,人头可就要骨碌骨碌地挂满瑞王府的牌匾了。”
说完,谢清颜头也不回地带着折竹和春蝉回院,只留下气的说不出话的裴翊之。
“翊之哥哥莫要生气。”
靳若雪急匆匆地从瑞王妃的院子里跑出来,拍着裴翊之的后背给他顺气,盯着主仆三人远去的背影满是怨毒,“姑母那边已经派人去准备休妻之事了,翊之哥哥再忍忍……”
“唉,若是谢清颜她有若雪你半分良善,本世子也不会对她如此失望。”美人在怀,裴翊之的心情这才好上几分,看着谢清颜离开的方向,眼底蕴上一抹暗色。
谢清颜,这可都是你逼本世子的……
另一边,劳碌了大半夜的主仆三人回到自己的小院,累到虚脱的谢清颜沾床就着,身后的折竹和春蝉面面相觑,挤在一张塌上也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晨光熹微,谢清颜还做着在在天机阁当阁主的美梦,就被门外的喧闹声吵醒。
一大群谢家族老簇拥着中间的裴翊之和瑞王妃,浩浩荡荡地走向谢清颜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