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找我?”
“我们医馆缺个跑腿的丫头,来吗?”
离果儿抬头,一双大眼睛打量着面前的三人。
手中的包子已经吃完,她不自觉地砸吧了砸吧嘴,又把手指头放嘴里舔了个遍,一副天真无邪又略带警惕的模样。
她鼻头一皱,“我为什么要去你那里做工?我现在这样也挺好的,自由自在的。”
顾绮罗也不心急,“我会管你一日三餐的伙食,让你住进不漏风不滴水的房子,每月还给你三百的月钱。若是你病了伤了,还能免去看诊费,只出药材钱,你觉得怎么样?”
“并且我会将你之前在包子铺偷拿东西的欠账,按价全数补给老板。”
丫头眼睛不禁一亮,但随即又露出了狐疑的神色:“无缘无故地对我这么好,肯定有什么猫腻吧?”
“你是不是有病?”
云影跨出一步,想要警告这个不懂事的孩子,“小丫头,好生说话。”
“我婆婆说过,一个人平白无故地与人施恩,定是有所图谋。”
离果儿却毫不避讳,直接了当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而你!”离果儿抬手上下比划了一通,“一个衣着光鲜的贵人,主动找到一个不曾见过的街头乞儿——也就是我,让上门做工,还开出那么好的条件。”
“不是有病就是病入膏肓了。你要不先给自己把把脉吧,看看是不是真的没毛病。”
“看来你不光跑得快,嘴也挺利索。”
“你刚才说的那些条件,我其实都无所谓。”离果儿依然坐在石墩子上,双脚轻轻荡着。稚嫩的脸庞上,那双眼神里藏着一种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坚韧,“虽然我没去读过学,但也知道天上不会无缘无故掉下馅饼。”
“你就直说吧,为什么偏偏要是我?”
“我很欣赏你。”顾绮罗从袖袋里拿出一块精致的点心,“这是芳馥轩的招牌梅花糕,味道很是不错,你尝尝看。”
离果儿并没有伸手去接,眼中满是戒备:“我不要,你这糕点里怕不是下了毒吧?”
“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与我既无亲无故,又无冤无仇,我为何要下毒害你?这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离果儿抿了抿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世间害人之事,又岂是都需要理由的?我又不是没见过。”
顾绮罗了然地笑了笑:【看来是有些故事的。】
她随手掰下一小块梅花糕,放进嘴里细细咀嚼起来。
“这下,你可信了?”
离果儿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手接过糕点,三口两口便吃了个干净。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要选我?”
她吃完糕点,再次追问道。
顾绮罗拍了拍手上的糕点屑,笑道:“我看你挺有眼缘的,这个理由可还成?”
对方皱了皱眉:“不怎么样。”
顾绮罗并没有继续“加码”企图说服她,只是略带遗憾地叹了口气:“那看来,你要手动切断这段缘分了。如此,我也只好作罢。”
“走吧。”
说着便抬脚转身,欲要往回走。
离果儿突然喊道:“等等。”
顾绮罗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还有何事?”
离果儿咬了咬嘴唇,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如果你同意将刚才和你在一起的那个男孩子也招进医馆的话,我就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