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这孩子根本不接招。
“老师,其实我不想来读书了,我想在家里陪着家家。”
石中天小孩天性,讲话直来直去。
“傻瓜,那不是你的家家,以后不要乱叫了。”
石老师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欲言又止。
“噢噢噢,那家家是我什么人呢?”
石中天歪着脑袋问石老师。
“以后你就懂了,记住,你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有出息了,才是你惟一的出路。”
“嗯,我明白了,谢谢石老师。”
石中天眼中泛着懵懂的光。
见石中天鼻血止住了,石老师站了起来,一口清新空气吸入了口鼻。
石老师环视了一周井水边的田野,这里已经是一片青葱。
秋收已经为时不远了,该向村里要民办老师的工粮了。
在枫木村,由于地处边远,很多老师不愿意调到这边来。
村里的娃娃年纪又小,不方便到外村去读书。
于是,在学区支持下,由村里请本村有点文化的青年当民办老师。
民办老师不用下地干活,还能拿到比成年人高一点的工分。
每到收获的季节,由村里以谷子的形式支付民办老师工资。
因此,石老师的工资也叫工粮。
本来这是一件美事,可工粮的分配大权在石苟布的手里。
石苟布自以此为要挟,常常对石老师指手画脚。
对于这个肚子里没有点墨的村长,石老师本就不服气。
奈何人在屋檐下,石老师再有知识,也只能忍着。
这么些年,石老师忍忍也就过来了。
可今年的形势有点糟糕。
石苟布已经明确告诉石老师,今年没有工粮,得看来年收成好了才可以补发。
精明的石老师当然不会偏信石苟布的一面之词。
石老师明显感觉到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这也是为什么刚才石老师对石鼻涕的离去感到不安的原因。
环视整个枫木村,面对强势的村长,石老师感觉到无比地茫然无助。
可叹自己教了那么多的学生,竟找不到一个人来帮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