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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陷入迷茫中（第1页）

中年人冷笑一声：“你这个老不死的，少给老子装糊涂。快说，诸葛果的下落在哪里？”

“我不认识她，我不知道。”老者还是继续装糊涂。

中年人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捏住老者的左肩，暗中运力，顿时痛得老者连连呼叫：“你说不说？再不说，左肩骨就要碎了。”

老者心想，看这个人凶神恶煞的样子，告诉了他，必然杀人灭口，不告诉他，也要杀了自己，左右都是一个死，把心一横，决心跟他硬扛到底。起先，老者还反复说自己不认识诸葛果，更不知道其下落，后来干脆连话都不说了。

中年人眼见实在问不出个所以然，抽出自己佩戴的腰刀，一刀插入老者心脏，然后匆匆离去。

刚才杜少峰虽然点了伤口四周的穴道，止住了血，无奈老者年事已高，本身就是垂暮之人，哪里经受得住这致命的一刀，这会无非是回光返照，老者自己清楚，杜少峰二人也明白。

老者又断断续续说了几句话，好在徐晓虹都听清了，老者说的是，杀他的人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那人逼问他诸葛果的下落而他整死不说。最后，老者用尽全身之力给徐晓虹说了这么几个字：“茅山，五祖庵。”随后，头向左边一歪，断了气。

到了这时，杜少峰二人算是明白了，老者傍晚时之所以不肯说出诸葛果的下落，就是他已经预感到了威胁，也就是那个偷听之人。如果他二人能够从中参悟出他的意思，一定会于深夜时再次来找他，那他就把自己知道的事告诉他们。

原来，老者一生孤独，年轻时读过不少的书，曾想求取功名，可惜每每名落孙山，尤其父母早逝，孑然一身，只好四处漂泊，但求一个温饱。过了中年，对神仙之说非常痴迷，便来到武侯祠，找了个门房的职事。在这里做事有两个好处，一来生活安定，除了温饱，每月还有几个零碎银子；二来祠内安静，有的是时间让他读书。此时的他，早已淡泊名利，一心只想于神仙一道中悟出点什么，或许今后还能修道成仙。所以，看的书多与神仙有关，也涉及与神仙人物有关的书籍。

经年累月的读书下来，对诸葛果的事情知之甚多，也包括诸葛亮。野史上说，诸葛果是在成都西南方向的乘烟观出家修行，而他认为这不太可能。在他看来，诸葛果的智慧不在父母之下，“蜀中无大将，廖化充先锋”的事她不是不知道，可见诸葛亮后的蜀国必然要衰落，当时的天下大势，有诸葛亮在，可保蜀国无虞，没有了诸葛亮，蜀国必然灭亡。她是诸葛亮的女儿，人尽皆知，无论是魏国，还是吴国打了进来，都会找她的麻烦。如果在成都附近出家修行，保不齐会让外来的入侵者找到她。所以，她必须去一个比较远的地方，去一个没有人知道她是谁的地方。

沿着这条思路老者在一本小册子里偶然发现，诸葛果最有可能出家修行的地方是茅山的五祖庵。那本小册子里，就这么一点点线索，没别的。

好在老者读书颇多，有几条线索可以佐证这一说法，一条线索是，诸葛果小的时候，曾去过几次茅山，对这个地方情有独钟。另一条线索是，诸葛果的师父据说在茅山某观修行过，后来云游到华山，这才在华山得道升天。还有一条线索是，据说茅山当时出了一个才子，诸葛亮曾派人去探访过这个才子，此人因世事维艰，不肯出来做事，悄悄躲了起来，诸葛亮再次派人去寻找，却不见了此人的踪影。有一个传说，诸葛亮对这个才子如此上心，有两个原因，一个原因是诸葛亮求贤若渴，希望这个人能够出来辅佐自己，另一个原因则是诸葛亮认为他可能跟自己的女儿般配，想给诸葛果找一个最好的归宿。

老者把这些条线与小册子上的说法加以印证，得出了一个大致的结论，诸葛果出家修行的地方，很可能就是茅山五祖庵。

本来，杜少峰二人想将老者安葬了再走的，但老者是被人所杀，牵涉到了命案，官府一定会追查，自己二人虽然与此事无关，毕竟要惹来很多的麻烦。况且，他的后事自会有武侯祠料理。所以，二人给老者遗体叩了头，匆匆离去。

杜少峰二人为了掩人耳目，没有迅即赶往茅山，而是在成都逗留了几天，一会杜甫草堂，一会凤凰山的，给人造成一种游山玩水的印象。更重要的是，他们想通过这种方式观察，是否有人跟踪，毕竟杀老者的人不知是谁，万一他们进去后，那人就在附近躲着，那人不可能听到老者对徐晓虹说的话，却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尾随他们，而找到诸葛果的下落。

确定没人跟踪之后，杜少峰二人这才前往茅山。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茅山虽说有好几个道观，却没一个叫五祖庵。二人这下傻眼了，是不是当时老者说的不是五祖庵，而徐晓虹听差了呢？对此，徐晓虹非常自信的说，老者说的就是五祖庵，这一点绝对错不了。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老者在弥留之际，神志昏乱，把别的什么观说成了五祖庵。如果真是那样，这事就麻烦了，老者已死，不可能再找他核实。

这天，二人实在没辙了，遇到一个摆摊算卦的人，看其年龄，少说也有六七十岁光景，须眉皆白，却精神矍铄。没准，在这样的老人处，会打听到点什么。

杜少峰摸出一小锭银子，放在案桌上，对算命先生说：“老人家，我不算命，想跟你打听个事。”

算命先生见他衣着光鲜，出手阔绰，像个富农子弟：“客官有什么吩咐，尽管道来。”

杜少峰临时编了个借口：“我们家的一个长辈，也就是我奶奶的姐姐，若干年前说是要到茅山的五祖庵敬香，可这一去就是几十年，杳无音信。现如今，我的奶奶已经年迈，非常想见见这个姐姐，家父便打发我们兄妹二个出来寻访，可问遍了茅山之人，都说没有一个叫五祖庵的道观，想向老人家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