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珍被叶欢这坚定的模样震撼得目瞪口呆,从前的那个镜女宛如风中残烛,虽然气质婉约,但太过怯懦;而如今的叶欢,却只是偶尔会在内心泛起一丝感伤,到了明面上,那嘴巴简直比刀剑还要锋利。
风殷海和风殷墨被风玥召见,祭祀一事向来是男子的专属,妇女从未参与其中,所以此事两人的母后都未曾提及,如今两个孩子都已长大成人,也到了该教导他们的时候了。
风殷海皱起眉头,担忧地说道:“到了那天,所有文武百官都会聚集在现场,那岂不是会乱成一锅粥。”
“放心,这是国家的头等大事,朕自有安排。”风玥继续说道:“朕跟你说这些,是想让你帮朕一个忙。”
风殷海是个直爽的人,毫不犹豫地问道:“父皇所求何事?”
风玥将一块玉递给祁公公,祁公公上前接过,又转交给风殷海,风玥郑重地说道:“这是宫守城父亲生前能够调动百万兵马的虎符,朕希望你能转交给宫守城,让他在祭祀那天率领军队守护好秩序。”
风殷海凝视着虎符,满心疑惑,开口问道:“儿臣已然明了,只是父皇,您是欲将所有兵权尽皆交付于他吗?”
“自然,他乃将王之后,无人比他更适合同众兵发号施令。只是朕与他积怨已久,你与他交好,就替朕走这一遭吧。”风玥提及此事,仍会感慨那日天宫守城时的决绝模样,言及不再唤他父皇。当时虽怒不可遏,然时过境迁,多年过去,仍是期望将本属于他的交还给他,甚至给予他更多。
风殷海拍着胸脯,信誓旦旦:“行,此事就交予我吧,定当圆满完成!”
风殷海告退之后,风玥又将目光投向风殷墨。当时虽是盛怒之下册封的太子,而后风殷墨的努力亦足以匹配得上这太子之位。
“墨儿啊,朕今日有一事需你去办。”
“父皇请讲。”风殷墨较之风殷海更为沉稳,气质也更出众,除去喜欢与太后作对这一点,实难觅得其他瑕疵。
“朕欲让你帮衬一下镜女。”
镜女主持祭祀之事他们自是知晓,却从不晓得镜女的存在竟是挖去原本的眼睛,装上另一双不属于自身的眼眸,也不知道镜女身在何处。
“可是父皇,这镜女究竟藏身于何处啊?”
“国师府。”
国师府对于风殷墨来说并不陌生,以前他只是远远地眺望,从未踏入其中一探究竟,在他的认知里,那里面应该是空荡荡的。
“好,父皇希望儿臣如何相助于她?”
“朕已将属于国师府的权力交还于她们,这女子为官之路定然诸多坎坷,朕期望你能借助你的太子之权,帮扶镜女。”
风玥对此事深思熟虑许久,他绝不允许有任何人成为此事的绊脚石,这是他赋予叶欢的权力,也是他亏欠叶欢的。曾经的她是备受宠爱的小公主,无人敢欺,如今封为国师,更是无人敢冒犯。
风殷墨颔首应道:“好,儿臣谨遵父皇旨意,只是儿臣尚有一事不明。”
“讲。”
“为何要让一介女流为官,国师从始至终不过是个虚名罢了,将如此巨大的权力交予她,难道就不怕生出变故吗?”
风玥凝视着风殷墨,眼神犹如深潭一般深邃难测:“女子,并非只是弱小的代名词,她们同样拥有无尽的潜力。我坚信,镜女就是那个拥有超凡能力的人,她定能以自己的实力让所有人对她心悦诚服,而这一切,就从此次祭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