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钧一掌压在谢仪肩膀上,一脚踢向她膝盖软骨。
可他没来得及看见谢仪脸朝地的狼狈,和像他苦苦求饶的姿态。
男人如同天神降临,劈手从谢钧怀中夺过了谢仪的细柳腰肢。
摔倒狼狈的,只会是谢钧。
“姑姑,没事吧?”
他的所有目光都还停格在谢仪的身上,目不转睛地不愿松开禁锢怀抱:“此人,姑姑打算如何处置?”
“公主身边的人,不好处死……但让人生不如死地受着,正是锦衣卫的长项?”
崔简之唇角微微上扬,微风拂面,说出来的话却是砸向谢钧心口的大石。
这人长了副比他更甚的容貌,心肠却比他都黑!
他都不敢动不动就逼人去死!
“不必麻烦公子了。”
谢仪触及崔简之格外温情的视线,知道他大抵已经在第一时间知道了今日在上书房所发生的种种。
可她做这些,全都凭心。
不为求崔简之感怀,更不需要他报答。
毕竟,她受崔简之的恩惠不止一桩一件。
倘若欠下的人情债太多,只会将他们之间本就不平等的地位更加扭曲。
崔简之还没品够怀中温玉般的滋味,谢仪已经从他胸膛抽离脱身。
毕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如今崔家随着景婧娴的入住,不知道到处都是谁的眼线!
谢仪神情冷淡:“他和奴婢同姓。”
“虽然发自心底地觉得他不配,但要处置他的话,奴婢想自己来。”
崔简之不置可否。
也不离开,只是在旁看着。
不让任何人能够有机会打断谢仪此时此刻的满目凌然:“你方才说,我和兄长都只是你的一条狗?”
她一字一顿。
每句话里,都掺杂骇人的冰寒。
布鞋轻轻碾在谢钧的手背上,谢仪问崔简之借了腰间配刀——绣春。
刀锋凛冽,割喉如割发。
谢钧只看一眼,就觉得浑身的力气都没了:“你、你不能杀我。”
“公主现在正是最喜欢我的时候,你要是杀了我,你就等着被公主发落吧?!”
他身子骨一个劲地打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