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对刕凤桐的果决投以温和的目光。
都是保护别人,这次被保护,崔栖迟有些失落,更有些莫名的期待。
崔栖迟已经二十八了,过了女人最好的年华,本想孤独终老,一剑江湖,可见到了刕凤桐却有了少女般的情怀,很奇怪。
刕凤桐在家中幽闭已久,二十九岁的年纪,还不懂得这人世间的纷纷扰扰,初次出世,对第一个接触到的异性也怀有微妙的感触。
几人无话,各怀心事,都不约而同的向东,犹如使命般。
基于信任,崔栖迟等没有再逃走,也不知道见到了刕除会是怎样的情形。
过了一日,已到滦州界,客栈打尖,刕凤桐在屋中也没出来,铁青牛倒是想跑,柳萱也劝止,君子约定,怎么能反复?
又过小半日,五人到了青龙县,这里山峦叠嶂,人烟稀少。
青丈子村,这里散落着十几户人家,茶肆没有,更没饭馆。
看着前方还林深路远,众人有些饥饿,找了条小溪,喝了山泉水,三个女人梳洗,洗洗罗帕,铁青牛自顾吃草。
刕凤桐就在一块山石上静坐,没有打搅。
柳萱发现了妖息!
不是崔栖迟没能发现,而是她心事重重,没有在意。
“滴滴答,滴滴答!”
远处传来吹鼓手的唢呐声,是哪家娶亲。
清漪好奇,跳到刕凤桐的大石头上观望,果然,在山下小路中,隐隐约约有一行队伍徐徐而来。
随着越走越近,刕凤桐也不禁站起来注目。
为首的是骑着驴的魁梧大汉,一身红衣服,这驴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不住嘶叫。
看他们向东,众人尾随在后边,那大汉也看到了众人,两眼冒火,直勾勾的看着崔栖迟和柳萱。
“师傅,那骑驴的是妖!”柳萱低声道。
“嗯,妖怪也明目张胆的娶亲,我们瞧瞧看!”崔栖迟道。
大汉冲着驴下的一个随从耳语了几句,那随从笑着脸,向后走,冲着崔栖迟一抱拳。
“几位是从外地来的吧,我家主人今日迎娶张家娘子,择日不如撞日,这里也没有酒馆,可随我们去吃酒,增添喜气可好?”
“那可好,师傅我们去吧,我饿了!嘻嘻!”清漪高兴道。
“恭喜了,可是我们没有礼品奉送,怎么能打扰?”崔栖迟言道。
“没事,捧个人场就好,多谢了!”随从答道。
“好,那打搅了!”
众人一路相随,拐进一个山坳。
里面正有一户人家,十几个人在院子里摆了酒席,不用说,是张家。
一个瘦弱的老头儿在张罗,说是老头儿,也就四五十岁的样子,只是深居在山区,又黑又老。
他的身后有个老妇人,面有菜色,病恹恹的,满脸愁容。
“老岳丈!哈哈,我黄殿魁来了,小娘子准备好了?”魁梧大汉笑道。
“贤婿——额,都准备好了,先坐下吃酒吧!”老汉道。
“不忙!不忙!我先看看小娘子去,哈哈,啊?老岳母也在?不在屋里养病了?”黄殿魁问道。
“嗯,姑娘出阁,怎么当娘的不能躺着不是?”老妇人道。
“就是!儿大不由娘,跟着我还能受罪?哈哈!”黄殿魁说着,挑帘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