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茉仍不死心,“我想看。”
剧烈的羞耻之意令赵浔不愿松口,他欲盖弥彰地躬起身,决意结束今日的冲动。
不料车轮碾过一根粗枝,猛然颠簸。
原就几近相叠的距离彻底缩短,甚至,化零为负。
她被烫得瞳心骤缩。
赵浔亦不可置信地垂眸,目光落在她衣裙之上被顶出来的凹陷褶皱,大脑有一瞬空白。
夏衫轻薄,无半分抵御之力。
彼此俱能清晰感知。
来不及惊慌,她已觉出有陌生暖流淌出,当即僵直了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赵浔亦一动不动,被点了穴似的静默地凝望着她,眼底有几分无措。
须臾,虞茉出言提醒:“快拿开呀……”
他如梦初醒,发觉热汗湿透了后背,触电般退至冰鉴一侧,亡羊补牢地取出果茶,仰头饮下半壶。
锁芯与锁匙,擂钵与擂锤。
意识到自己竟作起类比,赵浔呼吸凝滞。趁冰凉的茶水顺着喉咙蔓延入体,短暂压制住绮思,他理平衣襟,沉着嗓道:“我去骑马。”
“哦……哦。”她忙不迭点头。
也好,否则一会儿不知该如何解释,好端端地坐了马车,为何还闹出满身热汗。
舆内静下,虞茉端起茶杯,小口小口抿着果汁。
今儿按照她的要求添了少许醋,酸酸甜甜,很是解暑。
不像某些东西,好烫、好大,连白汽飘飘的冰鉴也驱散不了热意。
“……”
虞茉猛然捂住脸,“不是,这两者半点关系也没有,快停止你可怕的联想!”——
临近京城,街市肉眼可见的繁华。
赵浔骑行了小半日,衣襟已被汗水湿透,遂先吩咐客栈备水,回房洗浴。
虞茉则因有求于赵恪,匀出午间未得空食用的沙冰,明目张胆地奉承道:“郑公子渴不渴?吃点儿沙冰去去暑气。”
若在平常,赵恪只会嗤之以鼻。
可他分明记得九弟拢共备了两碗,如今虞茉一碗,自己一碗,岂不是没有赵浔的份儿了。
登时心情大好,示意婢女代为接过,也不免幸灾乐祸。
只因尊贵的太子殿下,素来不喜旁人染指他的东西,一会儿瞧见自己在用他亲手所制的冰酿。不知会先吃味,还是先动怒。
虞茉以为赵恪的笑意乃是被美食打动,放下心来,只等晚些时候由赵浔提出改道大佛寺。
不得不提,沉淀了半日,蜂蜜已然彻底融进果肉与碎冰。入口甜而不腻,且又沁凉宜人。
赵恪慢条斯理地品鉴,余光始终留意着胡梯。
不多时,靛青色鹤纹鞋靴出现。
赵浔扫一眼快要见底的沙冰,果然停顿几息,但很快面色如常地移开。他在虞茉身侧坐定,温声道:“别吃太多,一会儿要用晚膳。”
虞茉原也是装装样子,先前下榻的客栈食材有限,切的几种果肉都不大合胃口,刚巧借花献佛。
看赵恪优雅地擦了擦唇角,她笑笑:“明日还让阿浔做给你吃。”
闻言,兄弟二人皆露出近似无语的神情。
而赵恪并未等来九弟动怒,难掩失望,但他永远也猜不透缘由——
若合胃口,虞茉压根儿不会匀给旁人。她既不喜欢,顺手打发掉,总好过令赵浔来收拾残局。
果茶的甜腻味仿佛仍残留在舌尖,他不愿回想,看向赵恪的眼神也多了分感激。
赵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