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戴珣被藏了起来,沉沉黑暗中,他好像听到了枪声,追逐声,最后是一下很沉闷的倒地声。
有点耳熟。
探寻着摸索过地板下每一寸被隔开的空间,感受它的震颤,随后震颤的频率一寸寸调低,恢复静谧,唯有戴珣一人的呼吸。
他安全了。
笑了声,戴珣没心没肺地睡了过去,这一觉很久,当他被人拉出来的时候,四肢已经全麻了。
戴珣见到了许久不见的华玉生,他坐在上首,手里拿着一支烟,默默地烧着,他吸了一口,一双眼垂着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念悼。
他好像老了些。
昨天见到的那个女人站在他身旁,还没说几句,就被华玉生抬手打断。
烟灰灼过他手背,落了地。
“以后,他就你带了。”
“他”?
我么?
戴珣听到华玉生对那个女人这么说,心里有些啼笑皆非。
怎么,让他害死一个人还不够,还要害死第二个吗?
女人走到戴珣萎靡于地的身前,蹲下,伸手抚过他的头顶。
“我叫,袁梧衣。以后记得要听话。”
这次组织的损失惨重,最严重的是华玉生左膀右臂魏锋的惨死。足足三十一枪,打到最后一枪才要了他的命。
作为其惨死的罪魁祸首戴珣被判了一百鞭以示惩戒。
鞭子下去,戴珣没了半条命,不过他不在乎。
休养的时候多少有些无聊,戴珣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干点什么。就跳舞吧,不用动脑,随身体律动就好,脚会自己迈出下一步,戴珣只需要张开双臂,怀中的裙摆会自己绽放。
“咔!”
带着怒气的声音把许朝云唤回现实,他收起张开的手臂,转头向郑木宜看去。
郑木宜一手拿着喇叭,一手在虚空中慢慢地规划着什么。他闭着眼,头偏向一边,眉头紧皱着,最后松开,然后睁开眼,将他的感受缓缓吐出。
“戴珣不是这样的。许朝云,他没有壳了,现在的戴珣没有自己的壳了。”
许朝云怔怔地望向他,似是不懂。
郑木宜叹了口气,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