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都整整齐齐跪在膳房里面——黄色袍子的还端张太师椅坐着,四个灰白色袍子太监打扇子。
米…米苏咋在皇帝脚边跪?
难不成是东西太好吃了重重有赏?那到时候得敲他一笔。
不过,也犯不着一个皇帝亲自来御膳房吧,平时连个宫嫔小主都不会来御膳房的。
孟斯鸠麻溜在御膳房进门处,找个空,恭谨跪下。
皇帝和灰白色太监都没往自己这边注意。
孟斯鸠松口气。
余光打量周围——个个紧张神情。
到底怎么个事儿。
“听闻你们御膳房最近技艺突飞猛进啊…”陛下阴恻恻开口。
离那么远的孟斯鸠都打了个冷战,这可不像什么好话。
“回陛下。”御膳房分部管事公公,“不断精进厨艺,照顾好各宫贵人,是御膳房整个分部的职责。”
“职责?”那陛下站起身,在跪满了人的膳房中慢踱。所行之处哪怕没路——也立马被跪着小太监小御厨,拥挤着,空出一条路。
陛下行为举止好像对着膳房很好奇,拿起铲子放下,又拿起勺子。看到那一锅刚煮开的乳,以及晾晒着的…
“这是何物?”
孟斯鸠余光一扫——
Kao!
放开我的奶皮!
把你的臭扇子拿开!
只见米苏赶紧换个方向跪,膝朝陛下,“陛…陛下,这是奴才做的奶皮。是——是煮开的牛乳所产生的边角料。”
“边角料?”那陛下一副很快就对奶皮失去兴致的样子,收回撩动奶皮的扇子,“那方才所提到的甜品,就是用这锅牛乳做出来的?”
米苏:“是,陛下。”
啪
锅中还滚烫的牛乳中,不知被砸进去了什么东西!
顿时,牛乳迸溅于地面!
发什么疯?
好好一锅煮开的牛奶就这么浪费了!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膳房磕下一大片!
孟斯鸠见状也混在人群中,老老实实叩下。
“五月的时候儿,朕去太后宫中,还顺便尝到了什么…荔枝糍粑饮,太后甚是喜欢。”陛下语气一变,“结果——朕现下六月七月,一到哪个宫,哪个宫就都在喝劳什子乳茶?怎么,是荔枝被御膳房自己内部消化了去?太后六月,七月,念叨了好几次,都没再被端上荔枝糍粑饮!你们该当何罪!”
膳房安静的,掉毛可闻。
孟斯鸠:…
不是,不是,等等,这屋内,应该不止我这么无语吧。
我相信在跪的各位——都挺无语吧。
“哑巴了?一个个怎么都不说话!”陛下诘问。
孟斯鸠注意到——米苏好像刚要开口,被他身边的御膳房分部管事太监,拦住。
御膳房分部管事太监:“陛下孝心天地可鉴!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又怎么敢,做出昧下专用食材,不供太后娘娘,此等大逆不道、忤上作乱、罪不容诛的事?”
继续,“只是——岭南过了五月后,便不会再往京中运送一粒荔枝。故此,太后娘娘想再品荔枝糍粑饮,我们御膳房即使凭空变不出荔枝来——也竭尽所能钻研新品,以求太后娘娘满意!绝无一句虚词,还请陛下明鉴!”
“呵。”那陛下听一番言辞,“这般啊。”
孟斯鸠不经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