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褚君陵再不明白,被周祁一连串问也猜到些许,赶忙撇清关系:“朕每日除却朝政便是你了,人没待在一处心头也想着的,从未与哪个女子接触过。”
身边再有女子那也是先前宫宴的事了,时过已久,何况那时候周祁也在,他光忧着如何同这人亲近,哪有心思顾别的女子。
想想又试探道:“是不是哪家小姐看上朕了?”
“倒不是什么小姐。”周祁轻哼声:一个御前伺候的宫女罢了,他才懒得让这人知晓,“臣想跟皇上讨要个人。”
将小顺子的遭遇说了,果真褚君陵面色阴沉,倒是没反对周祁将人要走,喊小顺子前来过问了几句,见他畏畏缩缩胆小得很,只提醒道:“往后你就跟着将军,若有不敬之处…”
“奴…奴奴才遵…遵旨,往后定,定会好好伺候将军,皇上放…放心。”
光是冷声吓唬,小顺子就抖糠似的,缩成一团跪着,瞧着好不可怜。
“怎的是个结巴?”
这般蠢人也敢送到御前来伺候,看来宫里管事的老太监该换换了。
周祁于心不忍,先让褚君陵叫了人起:“你退下罢,待回府本将再着人来唤你。”
“奴…奴才告退。”
小顺子伏伏身,偷瞄了瞄褚君陵,兔子似的溜没了影儿。
褚君陵一脸不快,转头跟周祁委屈:“朕有这般可怕?”
“是那奴才胆子小,皇上莫跟他计较。”
褚君陵不依不饶:“朕很可怕?”
“哪能,皇上君威慑天,那小奴才分明是敬畏。”
“不还是怕朕么?”
“……”周祁哄不见好,手轻轻搭在腹上,抬下巴指了指桌上的饭菜:“臣饿了…”
立刻就见褚君陵收敛,催奴才将膳用端到跟前,边亲手替周祁布菜,边问他菜色合不合心意,比什么都管用。
周祁自是点头,临撤膳时瞥了瞥那奴婢,便不再管她,认真和褚君陵商讨贪吏之事。
“区区县令都敢明着作恶,朝中必然有人依罩。”
官职必定还不小。
此番一查,怕是朝廷上下不少人得落马,为官的越多,水自然就更深,如此官官相护,盘根错节,若冒然下令彻查,只会打草惊蛇。
更难保那查案之人就不是共犯。
“若要避免朝中大臣通风报信,案子便只能暗中进行,不若等罪物掩藏干净,朝廷想查也查不出个什么。”
“朕也是这般想的。”
此事非同小可,查案之人定然得是他信得过的,褚君陵还在过滤人选,不妨听周祁道:“臣倒是有个两全法子,既不会打草惊蛇,也能将贪官污吏一网打尽,皇上可要听听?”
褚君陵直觉这法子他不会喜欢,果真就看周祁起身,俯首朝自己一拜:“臣愿亲往康城、”
“不准。”
褚君陵否声拒绝,直拉起人按进怀里:“朝中可用之人多的是,陈亦,太尉和宰相,再不济还有逢家那个,何须朕的将军走这一趟。”
再说路途遥远,若查案途中走漏了风声,那些个贪官既能做出伤天害理之事,必然也是穷凶极恶之徒,待被逼得走投无路,不定会做出什么疯狂事来。
他舍不得周祁去吃这个苦,更不愿他陷入危难,若这人有个三长两短,褚君陵不敢想,只将人又抱紧了些。
周祁无奈,嫌闷推了推褚君陵:“皇上就不能等臣说完?”
可用之人是不少,可眼下徐氏虎视眈眈,朝廷正值用人之际,宰相等人皆是褚君陵的心腹,又一直替他操持着政务,突然离朝莫说徐安会起疑,光于社稷也不利。
“朝廷上下谁不晓得,如今最得朕重用的便是你中郎将,宰相等去会惹人疑,你去朝中大臣便不会多疑了么?”
“怎么会?”
他一介武将,手头又无战事要打,如今就是个闲臣,在朝中并不管事,寻日又因着君王偏宠,早朝缺席的次数还少么?
宰相等人却不一样:“皇上不妨先听臣说完,等后再做决议。”
见褚君陵勉强松口,这才细将计划道出,口中还头头是道的,褚君陵听着听着,差点真让周祁给绕进去,又听他跟自己讨要官职,如何都不情愿。
“去可以,朕得和你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