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通电话快结束了,才终于有了动静。
谢之墨接了。
沈芙将听筒凑近耳边,轻轻“喂”了一声。
“姐姐。”谢之墨声音的确沙沙哑哑的,还带着点无奈,不过很快就调整过来了,“晚上好。”
沈芙:“我晚上不好。”
她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地吓人。
她熟悉谢之墨,谢之墨何尝不也是对她知根知底。
光听这句话,就明白她得到消息了。
他意味不明地淡笑了一声,夸赞道:“你知道了啊,姐姐消息真灵通。”
沈芙没工夫和他打太极,严肃道:“你真的没事吗?现在,立刻,马上,去找你的心理医生。”
普通人目睹这种惨案现场都会难受好久。
更别说谢之墨这种,本身心理就有缺陷的人了。
两人把话挑明之后,谢之墨也没瞒着她,甚至让自己的心理医生将每次谈话结束后的病例都发到沈芙邮箱里给她看。
心理医生也单独和沈芙聊过。
他说谢之墨其实没有什么大问题的,生理上没异常。
而他所有的心理问题,基本都跟一个人有关。
谢之墨的母亲。
坦白说,沈芙对他妈妈的事知道的不多。
然而也正常,已经不在人世了,自然很少提起。更何况这个女人,留给谢之墨的基本都是些痛苦的回忆。
沈芙自己都很少跟谢之墨提起自己父母的事。
双方父母都已离世,回回聊天,他们都会很默契地避开这个可能会导致不愉快的话题。
谢之墨确实有在积极治疗,但关于他母亲的事,面对医生的询问,他只字不提。
不过医生表示这样也没什么大问题,是人都有不想谈及的往事。
只不过谢之墨这个心结比较难以处理一点罢了。
谢之墨忽然自嘲般轻笑了声,摇摇头:“没用的。”
沈芙沉默了。
“谢谢姐姐。”谢之墨声音很淡,“给我一点时间吧,让我冷静一下。等我调节好情绪,我再来找你。”
电话被挂断了。
这是他们自那次争执以来,谢之墨头一回主动挂掉了她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