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秋单薄的上衣背后漫出大片的血迹。
背部的左上方那有块漆黑的洞口滋滋地冒血。
什么意思?
方时一手脚发凉。
嗡鸣声迟迟挥散不去,大脑却传来了机械的女声。
「任务进度:100」
「问秋好感达60,任务成功」
方时一没再出过门。
从医院回到家,几天以来都宛若行尸走肉。
身上飞溅的血,耳边的尖叫和悲鸣,医院里浓重的消毒水,和刺眼的死亡通知。
这太奇怪了。
耳边似乎还残留着问冬的哭喊。
房间里没有开灯,方时一躺在床上没合演,只是静静地望着眼前的黑暗。
家里没有网络,但铺天盖地的新闻纷乱着涌入填满他的感官。
太奇怪了……
这明明只是款游戏。
“时一。”
门外方母的声音轻柔。
“要出来喝点粥吗?”
方时一没有回应,嗓子几天没开过已经哑得不像话。
他想不明白。
子弹从心口穿过,甚至没有挣扎过半分当场毙命。
这只是款游戏。
却把问秋的死设为了必定的选项。
只是因为他选择了范尘佑的支线。
也许并不仅仅是这个。
方时一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从那天以后没再睡过一天好觉,光是闭上眼都是□□的轰鸣和大片鲜红。
他如果在易裴那块掌握了更多的消息,后期就会采取更多的措施,也不至于眼睁睁看着对方倒在自己眼前。
这只是款游戏。
方时一将脑袋裹进被子。
但为什么一切都那么逼真。
开枪的人没有抓到,就连池小闾打来的电话也只是说问秋死于车祸。
方时一在电话这头听着池小闾的哭声哑然失声。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他的失误,又因为他没有失误,所以问秋死在了他的眼前。
葬礼的时间定在三天后,方时一没说去或不去,直接断联,几天下来连房门都不怎么出去。
他已经不想再把这款游戏玩下去了。
方母又来敲了敲门,连询问都带着小心翼翼。
“时一,现在有时间吗?有位范同学来看你。”
方时一张了张口,一个“没”字卡在喉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