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母我要食肉。”郁稚饥肠辘辘,恨不得上手去抓。
瞿氏端来放了软筋散的甜羹,“皇后这几日空着肠胃,还是先食了甜羹垫垫肚子。”
郁稚听话饮下,瞿氏又端起瓷碗给她喂饭,小皇后立即吃得脸颊鼓鼓囊囊,瞿氏心道若她的容儿即将飞上枝头,自己哪里还需要在这伺候废物!
“皇后今年已满十六,老奴不能总这么伺候娘娘用膳,娘娘今日自己学着用筷吧!”瞿氏说完讲碗筷往桌上一丢。
郁稚:“可我喜欢阿母喂膳。。。。。。”
瞿氏冷冷站在边上不搭理她。
郁稚实在饿极了,于是便握起筷子,精雕的象牙筷箸膈手,她的手腕软绵无力,几次都夹不起来那块卤牛肉,郁稚如犯了错的孩子,偷偷瞧了瞿氏,发现阿母仍不心软。
于是她伸手去抓碟子里的卤牛肉往口中塞,就如同她幼年时那般狼狈。
她有些委屈,原来即使容姐姐高升了,阿母也没有回心转意。
郁稚自己也有羞耻心,沾染了卤汁的手并没有再去碗里抓饭,她就这么饿着,阿母一定会心疼她的。
午睡过后,她浑身忽得发痒,不挠还好,一挠就出疹子,“阿母。。。。。。”
瞿氏看过之后,“娘娘可是食了蜜桃?”
“没有,我没有食蜜桃。”郁稚一食蜜桃就出疹子,故而她从来不用。
瞿氏立即取了药膏来替郁稚涂,可是涂完却更痒了,手臂上起了大片红疹。
瞿氏有些得意,她特意在甜羹与这药膏里加了蜜桃汁,如此皇帝见她这模样,必定不会宠幸了,那季容就有了侍寝的机会!
然而夜里皇帝并没有来未央宫,瞿氏更欢喜了,想来女儿手段了得,将皇帝留住了!
郁稚难受了一夜,晨起想沐浴,瞿氏却不知去向,未央宫的宫女没瞿氏吩咐,都不敢替她沐浴。
晌午时瞿氏欢欢喜喜地回来了,“皇后娘娘,陛下封容儿为玉美人,往后就住未央宫偏殿!”
郁稚此时衣衫不整,手臂上痒得都被自己挠破了,听到这消息一时怔忡,原来皇帝宠幸了容姐姐,所以他没有来未央宫。
“恭喜阿母,恭喜容姐姐了。。。。。。”
圣旨已下,内务府派了宫人来布置未央宫偏殿,瞿氏忙前忙后地张罗,中午时候季容便在宫女的簇拥下回来了,她满脸得意,意气风发,满身珠翠环绕,朝着郁稚行了一礼。
“给皇后娘娘请安。”
“容姐姐快请起。”郁稚去扶她起来。
原来昨夜皇帝通宵批阅奏疏,季容在边上伺候文墨,皇帝知道季容还学过诗经便问了几句,季容对答如流,十分欣赏她。
瞿氏:“儿啊你必定累坏了,快回偏殿休息。”
季容:“伺候陛下哪里会累,母亲陪我回房,我再同你细说昨夜的事!!”
寝宫里的人一下都走光了,郁稚独自坐在皇后宝座,忽得眼睛酸涩,她不是嫉妒容姐姐,她只是希望阿母能同从前一般温柔待她罢了。。。。。。
夜里萧歧终于来未央宫了,郁稚莫名有些欢喜。
前些日子她还深深惧怕这个男人,怕他孔武有力的身躯,怕他浓稠如墨的眼神,这一回他来了,自己怎么会欢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