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下次吧。”
“我回去了,你往前走有很多摩的。”她伸手指路,再三交待福春才匆匆回厂。
福春回望身后,见花康宇双手揣兜飞快越过刚才说话的那帮厂弟。
她还跟读书时一样,总是驼背低头独来独往,对谁都警觉戒备。有时她对福春也是说翻脸就翻脸。大家好好的分着吃一袋鸡排她抬脚就踹,差点害福春把签子在脸上扎个对穿。
当然这事福春也有错,送到嘴边的鸡排她非贱兮兮凑上去舔一口。
手里的钱来回翻弄,福春垂眼望着那张十块。钱旧得起毛边,这年头很少有钱这么旧,她没舍得用这钱坐摩的,又回到刚才那个车站去坐325再慢慢走回去。
晚归要和陈悦目报备,福春这回忘了说,陈悦目也没发信息问,到了晚上九点福春才回家。
陈悦目正靠在床头码字。
“玩得开心吗?”
家里一切收拾妥当,餐桌上又换了新的花。福春走过去顺手掐下一片花瓣飞快吃嘴里然后直接把头伸进冰箱从里面掏出瓶可乐打开咕咚灌下。
“开心,你吃了吗?嗝——”
她一边说一边把喝剩的可乐放在脚边,头又伸进冰箱从里面拿出剩饭剩菜。盒子抓在手里冰凉,饭盒盖里面还能隐约看到结了一层水珠。她掰开盒盖,在奶油炖鸡里面挑出一颗西蓝花塞入口中。
“晚上吃西餐呀?”
陈悦目抽空抬眼,见她这副德行皱眉:“你怎么又这样吃饭?”
福春把奶油炖鸡随手摆在冰箱格子里,又拿出煎鱼排捏起一块仰头吃下。
陈悦目挪回视线盯着屏幕,手还在敲字,语气平淡:“去把菜热一热。”
对面不吭声。他抬眸,见福春依旧倚在冰箱门边。
“福春,去把饭菜热一热。”
“我喜欢吃冷的。”福春又把鸡块塞嘴里。
“饭要热了再吃。”
“凉了也好吃的,不信你尝尝。”她说着把饭盒伸出去生怕陈悦目不信她的样子。
“狡辩。”
福春讪笑。
“把菜热了再吃。”
“我马上吃饱,不热了吧?”
“……你快来月经了。”
“放心,大不了我在嘴里多嚼会,摩擦生热。”
“福春。”
福春朝陈悦目竖中指,下一秒对面翻身下床。她吓得啊一声惊叫,缩着脖子感觉手里一空,再睁眼发现陈悦目已经把盒子抢走。
福春探头,看见他正从橱柜里拿出煎锅给她加热食物。
“你又懒又馋。”陈悦目盯着锅中鸡块翻搅。
奶油汤汁冻在锅中渐渐软化,奶香伴随热气飘出。漏铲夹轻戳鸡肉块,半冷不热肉质僵硬,他仔细让每块鸡肉裹上滚烫酱汁。
陈悦目在衣食住行上的要求极高,福春和他比起来简直是个野人。两人能住一起这么久双方都认为是个奇迹。
福春怎么想的不清楚,陈悦目觉得是有某种因素夹在他们之间解决了大部分冲突。
“你贤惠不就得了。”大馋虫抱住陈悦目,手绕到前面从睡衣下摆钻进去摸他腹肌,“让我摸摸。”
“一边去,没洗手不准摸我。”
“洗了!就在你旁边洗的。”
奶油炖鸡已经热好,陈悦目从洗碗机里拿出圆盘盛菜。
“我还想吃鱼排。”福春又把另一个饭盒送到他跟前。这种得步进步的行为在陈悦目这纯粹找骂,可福春摸索出一套专门对付他的方法,百试百灵。
“求你了,我没吃过,我想吃炸鱼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