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十来分钟,手机把她震响。
几条来自新好友的微信消息。
靳誉蓁看了眼,莫名想象出对方是怎样删删减减发来这么几段话。
聂蜚音的面容无端映在眼前,很清晰。
消息内容是说,家里寄过来不少药材和食材,做养生用,为了感谢她,想分些过来,如果不方便,可以同城邮寄。
很郑重。
靳誉蓁于是回顾和聂蜚音为数不多的几次相处,发现她每次都很郑重。
如同当作最后一面。
但却是不会让人有负担的。
车内的潮闷突然散去不少,靳誉蓁清醒大半,回了聂蜚音的消息。
付皎叮嘱过,高谊盯上的不止靳家,还有聂蜚音,靳誉蓁对她不是十分了解,更不清楚她的社交圈,是该问一问,好防患于未然。
既然人在拍戏,那她找机会去探探班就是了。
顺道给陆文琦带些吃的喝的。
消息刚发过去,聂蜚音秒回。
矜持又不失礼貌:「好的好的」
靳誉蓁看到后,弯唇笑了。
笑到一半时,她察觉心底弥漫而出的愉悦,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下车进入园子里,仍然没想通。
天边压着几层摇摇欲落的阴云,霞光早已散尽,明天不会是好天气,工作人员都在做防护,她走去小道对面的度假房里,里面顿时飞奔出来一串长相各异的狗,绕着她兴奋地抬起前爪。
付皎骂骂咧咧从里面出来,法兰绒衬衫上沾着泥点,脸上还有两个整齐的狗爪印,分别在脸颊两侧。
她看到狗围着靳誉蓁打转,却不乱扑,难免心中不平,“我来的次数比你多,可它们只认你,难道我真不适合养宠物吗?”
靳誉蓁弯腰摸了摸一只田园犬的脑袋,“那要看养什么了。”
付皎不想一个人住大别墅,可她不喜欢猫,养狗又总养不熟,便请教她:“比如呢?”
靳誉蓁抬头诚恳地看着她,“养石头吧,省事儿。”
付皎道:“……好主意。”
止这一句,她便知道不能从靳誉蓁这儿得到什么好建议,索性放弃了,指着那只开屏的田园犬说道:“它有脚臭,我明天找兽医来看看。”
靳誉蓁伸出去的手顿了顿,默默收了回来。
小狗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委屈地吐舌头。
靳誉蓁指了指外面:“去玩会儿吧,明天下雨,不能出门。”
狗听懂她的话,撒腿跑出去。
靳誉蓁道:“白白的领养,再没后续了吗?”
付皎找湿巾擦脸,心疼自己的新衣服,听到这话,对这些狗又有了几分同情,“它不肯走啊,那个妹妹多面善,肯定能养好,白白可能习惯这边了,咬着我的衣服不松口。”
白白就是刚才那只中华田园犬,浑身白,眉毛处带两撮黄,耳朵时常软软耷拉着。
靳誉蓁跟着公益团队做乡村帮扶时碰到了它,它大约很小时就被扔到田地里,却一副乐天心态。
靳誉蓁第一次做帮扶项目,对当地不太熟悉,听讲解人员说话时,发现一条小狗从路边的飞廉丛蹿出来,高兴地扑蝴蝶。
她把狗带回来。
看小狗的毛发很白,就叫了白白。
付皎天生跟动物不契合,小时候在乡里,她跟家里的芦花鸡都能打起来,所以并不赞同在果园的房子里养狗。
她劝靳誉蓁,流浪狗那么多,救是救不完的。
靳誉蓁说,遇上了就救了,总不能再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