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袋子抬脚走向客厅,他问了声忘在外套里的东西。
“嗯?”
坐沙发上的人发出声语气助词,手里的关卡进入到白热化阶段,丝毫没有分心,手上边动作着边说:“应该是垃圾。你看看,是垃圾扔掉就好。”
很忙,边玩游戏还要边吃保安举着比自己身体还高的叉子递来的水果。
这个家里不养闲人,闲物也不行,连保安都要兼任投喂员。
没有打扰人继续完成宏伟目标,陆教官又回到玄关柜子边,低头打开小号口袋。
口袋很轻,轻到像是里面没有东西,只有稍微鼓起的口袋一侧证明里面还有内容物。
袋子打开,里面是一张有些弯折的卡片和一个揉成一团的纸张。
耳边是已经听习惯的小游戏背景音,他拿起卡片。
一张音乐会门票,上面附有座位,在A区一排,大概是最靠近舞台的位置。
面上表情不变,把门票放在一边,他拿过揉成一团的纸张展开。
“……”
是一张信纸。视线从头扫到尾,他敛下眉眼,最终把信纸变回原样,转头说:“应该是垃圾。”
坐沙发上的人点了下头。
门票和揉成一团的信纸进了垃圾桶,小游戏的背景音掩盖轻微的叹气声。
困难的一关最终还是没过,立下宏大目标的人放下手机沉默无声地啃完了水果。
第二天要出外勤,需要提前到单位,晚上吃过晚饭,罕见的没继续玩小游戏,周然直接倒头就睡。
倒头就早睡,但第二天早起的时候依旧全是起床气。
因为昨天确实没有劳动,所以无法把某教官锁定为攻击目标,一身起床气得不到舒缓,他最后选择把一切都赖在工作上,吃完早饭后半睁着一双无神眼睛往单位走。
还没到说定的时间,专业小队的人已经到齐了大半,浅浅一数,刚好差他和摸鱼搭子。早起不带困,这些人像是有使不完的活力。
摸鱼搭子在带着自己买了还没吃上一口的煎饼果子狂奔过来的路上了。
在过定好的时间前,所有人到齐,临时担任小队长的人开始再次简要说明今天的安排。有的人听着,实际上眼睛已经失焦有一会儿了,旁边的搭子还在边啃煎饼果子边听,跟周围的精英相格格不入。
简要说明结束,今天负责接送的车也到位,所有人上车。
车是从隔壁训练基地借的,特制的车,舒适性几乎没有,但能装,一个小队面对面坐两排,一辆车直接拉走。
有人多看了两眼,没有看到除司机之外的人,于是问:“战斗科的人呢?”
“他们忙,下午的时候才会去会场,有两个在保护求助人,晚上会和求助人一起来。”临时小队长想了下,又补充说,“我听别人说今天原本说是会过来的一个一队的人出任务的时候受伤了,来不了,换人了。”
其他人这下有反应了,当即略微坐直身体,脸上的担忧遮掩不住。担忧不仅是对求助人,也是对自己。
这次任务已经很明确有异能物出现,但是因为战斗科人手不够,所以只能混合着抽调了一队和二队的人,一队的人只有两个,本来就稀少,换掉一个更加岌岌可危。
在这种缺人手的时候他们不觉得换人会换更有实力的人,正常情况下只会在二队里找,或者直接往后推,在其他队里找。
到时候暂时不提求助人,连他们的生命安全也不一定有保障。
程向原本也该跟着一起担心,但他在忙着啃煎饼果子,没有时间担心,还很好心地和自己小伙伴分享,说:“好吃的,这边没吃过,来一口吗?”
周然摆手,“已经在家吃了。”
他从外到内都看着不像是个会早上爬起来自己做饭的人。脑子瞬间想到什么,程向停下啃煎饼果子的嘴,认知受到冲击,眉头抽抽了几下,说:“陆……你那还会做饭啊?”
他想说陆教官,但觉着好像不能在这里直接提起,家里那位这个称呼又有些怪,他直觉不能这样称呼,纠结半天直接把代称省略了。
之前那快把他直接融掉的火焰温度他到现在还记得,当时那冲天火光他指定得记一辈子,实在很难想象放出那种火的人会开着小火在家颠勺做饭。
画面太过割裂,他脑子想不出那种场景。
“会啊,挺好吃,”周然打了个呵欠,问,“下次要一起去吃吗?”
程向还没胆大到让陆总教官做饭吃,婉拒了。
两个人跟打哑谜一样,坐旁边的人看过来,之后又移回视线。
这次要去的音乐会在A市中央音乐厅举行,是一位很有名气的钢琴师的独奏会,专业小队里有人刚好是钢琴师的粉丝,没买到独奏会的票,最开始还伤心着,后来得知可以免费甚至近距离参加独奏会,可开心,今天突闻一队换人噩耗,连兴奋劲都减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