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婧华深深吸气,堵得慌。
从见到白素婉那枚玉佩起,心里生出的疙瘩越来越大,堵得她心慌气短,食难下咽。
尤其陆埕现在还不见人影,她更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他现在在哪儿,是不是出事了?亦或是故意躲着她?
他是不是真如传言所说,喜欢上白素婉了?
越想,萧婧华越是难受。
给瘸腿大爷留了口信,她低低道:“明日不来了。”
“不来了?”箬兰意外?
萧婧华轻轻点头,“明日去工部等。”
若是陆埕在官署忙活,总能见他一面。
即便心里再是焦急,萧婧华依旧谨记不能打扰陆埕办公,安安分分地在官署外等着。
下值的官员陆陆续续离开,天边最后一丝光亮即将湮灭之际,终于有人走了出来。
萧婧华眸光发亮,迫不及待下了马车,“陆埕!”
那人一怔,向前走来。
面容随着距离缩短逐渐清晰,萧婧华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了下去。
“下官见过郡主,陆兄这几日忙着查案,不在官署。”
眼前之人眉目清明,正气浩然,五官说不上俊朗,却也大气端正,且有几分眼熟,应是陆埕的同僚。
萧婧华追问:“你可知他去了何处?”
“臣不知。”同僚摇头,“陆兄查的乃是机密要案,前阵子在工部待了几日,向上峰告假后便不知去向,似臣这般寻常官员怎能轻易得知他的行踪。”
萧婧华难掩失望,敷衍道:“好,本郡主知道了。”
同僚向她告辞,负手离去。
萧婧华拂开箬竹来搀扶她的手,一步步走在长街上。
月色已至,清辉拂身。万家灯火骤亮,似银河坠地,繁星熠熠。
她从一家灯铺走过,面容刹那被点亮。
此刻才惊觉,就算她贵为郡主又如何。
陆埕不想让她知晓他的行踪,她竟不知该去何处寻他。
让王府侍卫大张旗鼓地找?说不准会坏了陆埕的事。
去问父王?不说父王知不知晓,便是知道,也不过是让他徒增烦恼。
长风穿街而过,吹得灯光摇曳,吹起素纱长裙,也拨动她繁杂的心。
萧婧华仰头望着夜空明月,霎时一阵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