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天去哪了?”付之予问。
文承一听这话便来了兴趣,“嘶”一声,似乎是在回味昨晚发生的事情,露出玩味的神情:“昨天去参加了一个party,白天见的那位助理邀请的——怎么,他没有邀请你?”
付之予懒得搭理他,果不其然,文承自问自答道:“哦算了,反正邀请了你也不去。”
车子驶出园区,向着他们受邀参加的交流会的场地而去,这次的交流会是付之予的主场,会议围绕的几个核心技术点与他们的发展方向相契合,刚好也是付之予最重视的领域。
交流会主讲人的几项专利已经被其他公司买走开发,付之予正在研究这几家公司的资料。
文承懒洋洋地靠在座位上,斜眼看了会儿付之予,发现付之予并非是端着文件做样子,而是真的在专心阅读,车子拐过一个弯,他刚好翻过一页纸。
文承这才慢悠悠道:“这都能看得进去?”
“为什么看不进去?”付之予的声音平稳,视线却没从资料上移开。
“五十多页,你能看得完?你中午干嘛了?”
付之予仍然面不改色地说:“和楼远打电话。”
“我服了。”文承决定不再和付之予聊任何私人话题。
这一决定下了不到三分钟,他没忍住,嘀嘀咕咕地问:“楼远最近干嘛呢?”
文承说得又小声又含糊,还带着些不耐烦,轮胎蹭过地面,付之予错过了几个音节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事。”文承提高音量,转开头去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风景。
付之予侧头看看他,从他那件款式并不正式的暗色条纹西装上一扫而过,便又继续读那令人作呕的英语阅读。
文承像没骨头一样倚在一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下巴,过了会儿再一次问:“我刚刚说,楼远最近干嘛呢?”
他这断断续续别别扭扭的问话方式把付之予烦得够呛:“上班。”
文承等了会儿不见有下文,可算把头扭过来,说话有点莫名打磕巴:“就完了?没了?你俩聊一中午就聊这个?”
付之予冷着脸与他对视。
文承暗骂一声:“操,行吧,当我没说。”
他终于闭嘴了,付之予清闲下来,一目十行地浏览完资料上的内容,从口袋中拿出钢笔,将几个特别的地方折角后圈画出来。
结束这段费劲的对话后,文承就陷入心不在焉的状态中,斜睨着付之予整合资料,看一会儿又变成发呆,不知道在想写什么。
车子缓缓停下,付之予将眼镜取下来,镜腿对折后轻轻推回上衣口袋内,车门滑开,车厢内温度极低的冷气四散而出,付之予头也不回:“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