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的,回应过来的消息就让顾会长大大吃了一惊。“什么?不知所踪?”他接完电话之后就阴沉了面色,等一一询问清楚了细节,他挂电话的时候神色已经非常难看了。顾会长意识到了一点:这件事没有他之前想的那么简单。不管是顾蘅也好、这个‘不知所踪’从出现在离开都非同寻常的异灵也好,都和他之前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再仔细回忆起来,虽然那一天有顾蘅特意遮着身后人不想让他们过分关注的原因在内,但这么多的人,没有一个人留意到一个单看外貌如此过人的陌生人,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十分可疑!顾会长几乎立刻就意识到了一点:这个异灵标记上的‘无威胁’,可能和他真实的能力出现了极大的偏差!他的大女儿到底知道多少?到底了解多少?到底参与了多少?“查,她在楚市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细节,全部查清楚,一点都不要遗漏,我要知道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做过的每一个动作,接触过的每一个人。”顾会长阴沉着面色吩咐了下去,他一下一下的敲着桌面,很快陷入了长长的沉思:现在看来,或许顾蘅和异灵之间的联系,比他们之前猜测的还要更深。顾蘅并不知道医生再一次失踪了。她只知道在自己和顾会长的谈话之后,这位好父亲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她嘲讽的弯了弯唇角:她只是提出来了一个“了解一下我的需求再来和我谈交易”这样简单的要求,就已经为难住了某些天天把亲情友情爱情挂在嘴边但实际上半点也不了解他的人。大概是意识到她的心情不太好,一向来最喜欢说话聒噪的小鸟忍不住开口问道:“主人主人,您是不是心情不好呀?我陪您说说话?”不等她开口,小鸟已经自顾自的叽叽叽下去了:“监狱里的那些同伴真的越狱了吗?这怎么可能呢?主人会不会是他们骗人啊?”这实际上也是顾蘅很想知道的事情。虽然对那些人毫无信任,但顾蘅顿了顿之后还是低声答道:“我不觉得他们在拿这件事骗人。”他们和她谈话的重点在收服那么多异灵武器装备的方法上,但顾蘅还是在那些熟悉的脸上看到了一点隐匿于眉梢眼角深处的忧思。显然,越狱的事情不是编造的。但那些人很顺手的,就把这顶屎盆子扣在了她的脑袋上---谁让她刚从监狱里出来呢?哪怕她出来本身也是被迫的,但人家扣帽子的时候可不会管这么多。理解了顾蘅的意思,小鸟愤愤的拍打着自己的翅膀:“这些人怎么这么过分啊!主人,您可千万别中了他们的圈套!不管他们要什么,都别答应他们!那些混蛋……”小鸟愤怒的谴责了几千个字---顾蘅听着小鸟的聒噪,唇角自己也未曾察觉的,微微弯起了一点笑意。在这种时候,异灵都比她的同类更可爱。至少,人家真心实意,从不虚伪矫饰。她忽然问道:“好了别骂了,你想不想知道,我想要跟他们交换的是什么?”小鸟的骂声戛然而止:“嘎?真的要和他们交易?主人,不不不不不不不我不想成为其他人的附庸……不要啊,尤其是那种人渣……”它惊惶失措吓得要扑棱起来了。顾蘅唇角的笑容越发深了几分。也就在她准备公布正确答案的时候,顾会长再一次推开门走了进来。他坐在了她对面的沙发上。顾蘅瞥了他一眼,正准备问他“我的需求你们确认了吗”,却听到顾会长先开口说道:“你和医生,是什么关系?”“???”顾蘅微微一愕。什么关系?她顿了顿,忽然发现自己没法用一个准确的词语去定义自己和医生之间的关系。要说暧昧或者见色起意吧,似乎都有一点儿,她甚至不止一次的在心里想过“医生实在太温柔了”。但平时两个人的相处却又没有挑明任何一种暧昧关系,甚至医生偶尔会用低哑的嗓音喊她“主人”---明明知道主人只是监狱主的简称,但顾蘅也不止一次的听到这个词的时候想歪过。如果不是顾会长忽然问了这么一个古怪的问题,顾蘅还不会发现,自己和医生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一点儿变质了。但她的怔楞和思索,落在顾会长眼里显然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心底的疑惑得到了确认,顾会长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怒色勃勃:“他就算外表再像人,那也不是个人!内里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鬼玩意,你也不嫌脏!”顾蘅神色骤然一变---她能接受顾会长他们利欲熏心,因为他们本就是这样只看重利益的人,但她不能接受的是,顾会长无端端的用这样的言辞指责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