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什么,”楚照答得闲适,“想必殿下应当记得赏花宴的时候,你对我说了做了什么。”
卫云舟原本以为楚照会持续抱她的动作很久,可是并没有。
后者几乎是一一种霸道蛮横的态度,将她压在门边,门上凸起的装饰硌得她有些疼。
但卫云舟如今不在意此事。
楚照反扣住她手,灯笼和伞一瞬滑落,混入大雨敲击窗棂的声音。
窗外秋雨沛然,天地间只余下她们二人。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这是死罪。”卫云舟冷淡下来,任由楚照的长睫和鼻息一起扑扇在她的脸上。
楚照如今俯首,还用前额抵着她的前额。
以下犯上,自然是死罪。
她是长公主,而楚照不过是一国质子。
“怎么,公主殿下知道这是死罪,难道我就不知道这是死罪了么?”楚照的眉间流露出一道悠长的讽意,她倏尔又低头靠近,薄唇压在卫云舟绯红的耳边,“还是说,公主殿下喜欢区别对待,楚照这么做是死罪,他这么做不仅无罪,还要赏赐?”
“你疯了!”卫云舟勃然大怒,正欲挣脱开楚照的桎梏却发现动弹不得,她只能怒目而视,“你适才所作,还有现在所说,每一样都可以治你的死罪。”
楚照依旧保持着适才暧昧旖旎的姿势:“哦,然后呢?公主殿下是不是太放心了一点,这种晚上,居然还敢一个人出来?”
“这是宫中,有什么不敢?”
“嘴还真硬,”楚照笑了笑,拉开二人的距离,“那么现在想问问殿下,你后悔了么?”
卫云舟不说话了。后悔是真的,她当时就不该上去问这家伙是在避雨还是在做什么。
她看楚照离她远了,心中逐渐放松下来:“本宫知道你的意思,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然而便是这句话,再度激怒了眼前人。
倏尔她手腕被扣住的力道便加重,卫云舟想也不用想一定又留下一道红痕。
楚照骤然靠近,再次抵住她的额头,一字一顿:“我不要你的恩赐。”
卫云舟张口,本欲说什么,下一瞬那长睫便扑至眼前,唇瓣便被温热的触感覆盖上。
她吻了她。
她怔然,唯有忍受那完全没有章法的亲吻。
楚照也不再扣住她的手腕,而是摩挲向上,找到她掌心的位置,强行让十指相扣。
不得章法,却又饱含深情,一寸一寸地碾过。
卫云舟感到一滴湿润,但是她知道自己没哭。
她还能感受到衣料相贴时,楚照身上的潮湿。
她适才淋了雨,不知道淋了多久的雨。
终于楚照分开她,那表情却像是还不解气,她低眉瞧着卫云舟,看着她已经被自己弄花的口脂。
想了想,楚照伸出手来,抚上卫云舟的下颌,然后逐渐向上,拇指转挪,覆盖上她肿胀的唇,将那红色弄得更花——
“我要你当作发生过什么。”她声音很轻,却带着万斤的重量,骤然让卫云舟心口坠闷。
她要她当作发生过什么。
她看见她眼中的暴出的血丝,还有湿润的瞳珠,都是为了她。
“为什么不是我?”楚照低下头,靠在她的肩窝上面,声音软下不少。
卫云舟无言,她沉默了好久,才小声开口:“你还小。”
“是吗?”楚照又是冷笑一声,“不见得公主殿下比我大多少,不过两岁又多一月五日,我说的对吗?”
她竟然还弄到了自己的生辰。
那种无力感愈发蔓延,可是除了嫌她小,她还能说什么呢?
“你是弟弟。”她终于开口,开始胡编乱造起来。
温热的触感开始从脖颈处漫上,她听见沉闷的声音:“是吗?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