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在这里想我吧,记得只能想我,毕竟本宫知道,楚二殿下不愿意让别人知道……”
楚照呼吸愈发紊乱急促。
这个女人甚至还刻意变换了称呼!
她说的便是那天宴会之事,楚照说什么都在担心被人看见——
如今她唯有咬紧嘴唇,定定地看着卫云舟离开。
可恶!
可如今唯有忍耐。她是皇帝,她要找她秋后算账。
没事,想那宋大人不会说很久的。
她们的对话楚照都能听见。
宋扶央先是给卫云舟行了礼,落了座。
楚照聚精会神地听着,毕竟对话决定卫云舟什么时候回来——
“今日天气好。”
“重阳的时候可以采些茱萸。”
“是啊,该祭拜一下先祖,朕也该看看母后……”
“宫中还有说闲话的?”
楚照听得汗如雨下,难耐地动着脚,她动不了手。
银铃响动。
宋扶央诧异:“陛下可有听到什么声音?”
“没有吧?”卫云舟还吩咐宫女上茶,“一层秋雨一层凉,如今冷,还是滚一壶大龙袍来,好好款待宋大人。”
一层秋雨一层凉。
嘀嗒,嘀嗒。
楚照眉心愈发聚拢得深,她听得愤愤,如今只敢抬头看那牌匾。
正大光明。
慢悠悠地上了茶,宋扶央浅浅啜饮一口,这才说起此行目的:“陛下如今后宫无人,可有什么打算?”
宋扶央也拿不清卫云舟所想,不管民间朝野两种说法都有道理,但她是货真价实的内院之人,更有自己的一份揣测。
陛下如今喜欢这楚照上真的,但是总有人老珠黄的时候,皇帝移情别恋再正常不过了。
卫云舟闻言莞尔一笑:“是哦,后宫无人。说起来朕最近还在烦扰着呢,那女人跟朕使性子。”
宋扶央听罢只能尴尬一笑:“使性子?”
这完全是陛下自己的私事了,她也是可以听的吗?
而且看陛下这个惆怅的样子,似乎还真是不开心呢。
卫云舟伤怀一般,慢慢地撇去茶中浮沫,浅浅地啜饮了一口之后,将茶盏重重地叩在桌上。
力道很大,声音很响,瓷器铮然。
溅起茶液的水沫来,嘀嗒。
“是啊,”她故意拖着慢悠悠的声调,“她就是使性子,不搭理我,宋大人可知道么?”
这种事情,她怎么会知道?
宋扶央心下疑惑,但还是问道:“臣不知,还请陛下赐教。”
这种事情当然称不上赐教,她只是好奇。
卫云舟悠悠然,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像是在等待什么。
她不是在等人,等待就是她的目的——这是宋扶央的感受。
宋扶央怀疑自己耳鸣,她怎么觉着总有铃铛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