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站起身来,缓步行至妆奁台。
那里还放了一枚玉,上纹海棠花纹,一条红绳串起。
她注视着镜中的自己,靡颜腻理,是金玉里翩然走出的人,更是深深宫闱中艰难破土的花。
眸光水雾逐渐氤氲叆叇,像是栖息着另一个世界。
她也收到了战事大捷的军报。
闻说北疆大雨,大破慎狄之军。
她拿着那枚玉佩,一步一步,走至拔步床旁,灯影绮丽,幽深扑在暖帐红绡上面。
她施了口脂。吻在那玉坠上,玉白的花色,在摇曳红光下平添了多少秾丽艳色,又注入多少相思。
她笑了起来,白皙修长的手吊起那根红绳,饶有兴味地欣赏手中玉坠。
海棠瓣瓣,这又是谁的象征呢?
她暂时停了这个念头,伸出另一只手来,开始掰着指头数过:“一,二,三……”
窗外忽而一道闷雷,紧接着乌云团聚,暴雨倾盆。
已经到了七月份了。
她面上含笑,眼光水润迷离,朦胧地扫过那枚玉坠。
摇一摇红绳,晃动着炫目的光,照在她迷离破碎的眸光上。
暴雨如注,但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便变成淅淅沥沥的小雨,冲刷远山淡影,一片苍翠。
她聆听着雨声,还有自己内心的鼓噪轰鸣。
雨夜奇袭的时候,她在什么地方做着什么事呢?
她什么时候回来呢?也该回来了。
雨把山泡湿。
那玉无声坠落,绵软倒在锦衾上,伴着一声极低的喘声,还有一声名唤。
月影沉沉,坠兔收光。眸光又是如许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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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瓜群众:请问都这样了出招还不回来吗
顺便厚脸皮再带一下预收(超小声,是新文案!)
1。
上辈子,吃过苦头的许意就知道,心疼魏嘉树是她倒霉的开始。她是人皮的谪仙,却有恶鬼的心肠。
2。
于是这辈子许意看到这个药罐子假世子代她操持中馈而病情加重、陪她缝补还针眼满手时,她无动于衷。
因为她还记得上辈子她满心欢喜向魏嘉树表白,魏嘉树冷淡瞥她一眼:“我是女人。”
意思是她可以打消念头了。
但她不依,继续在人后暧昧叫她“嘉树姐姐”,但是魏嘉树依旧无动于衷,还颇为嫌弃。
这辈子魏嘉树低三下四求她,主动告诉她她是女人,眸中漾着从未有过的脆弱。
许意有一点心疼,但不多。
3。上辈子她叫她不喜欢,这辈子许意说什么都不喊。
自魏嘉树告诉许意她是女人后,她便愈发别扭,许意也摸不着头脑,是就是呗,天天摆脸色干嘛?
有一日魏嘉树面色凝重,百般纠结后才开口:“为什么你不叫我姐姐?”
许意:?
她一直以为她只是照常心理扭曲。
叫也发疯,不叫也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