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凌悦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抬头便是长公主的背,只差一点点就能撞上。
她惊了一下,随后放慢速度。
陆姀见此微微皱眉。
前路已经不需要火光,陆姀将火把熄灭随手丢在地道边上。
地道出口也有人等候,戴着面具身着黑衣的人低头行礼:“主人,马已备好。”
凌悦挪动一步,前方是拴着三匹马,两黑一红。
青鸟一路上都没吭声,她先一步选了匹黑马,上马的姿势却不太熟练。
这一路都要骑过去,青鸟估计得遭老罪,凌悦很是同情。
陆姀选了另一匹黑马,她不在意青鸟的态度,知道对方的生气只是暂时的。
凌悦见两人都上马了就只好挑最后一匹,她有些尴尬,这枣红色的马夹在两匹黑色之中就很特别。
见凌悦上马后,陆姀掏出三张面具丢出去。
凌悦接得很准,而青鸟接的时候像变成路边耍把戏的人,一会儿面具在左手一会儿又落去右手,好在没有脱手。
这是一张很普通的面具,纯白的颜色没带其他装饰,只在额心处点了一抹红。
凌悦将面具戴上,抬头去看另外两人时才发现只有她的面具有额心红。
这样特别的对待让凌悦有种不好的预感。
因为长公主的嘱托,她一改往日风格穿了一身白衣,现在这身白衣似乎有了特别的意思。
还不待凌悦想清楚,陆姀便道一声:“走吧。”
凌悦赶紧跟了上去,她追上长公主后问:“是用我做诱饵吗?”
陆姀赞赏地看了一眼凌悦,“嗯。”
凌悦瞬间觉得背后发冷,长公主不可能无缘无故做这样的事,只能说她们的行踪被人发现了。
陆姀一扬马鞭,清冷的嗓音藏在这一片马蹄声中,但凌悦离得近,因此能够听得清楚。
“其实发现与否我都不在意,隐藏行踪只是为了给敌人来个措手不及,当然,就算南边那群人对我的到来有所准备,那也是白费。”
陆姀说这话时声音平静,听不出一点骄傲的意思,仿佛这事本就该如此。
凌悦刚升起的一点焦躁就在这样的自信中被抚平。
她忍不住在想,如果前世长公主没有疾病困扰,那后来蓉朝的那些风雨是不是根本不会出现?
这一世倒是有机会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但不知为何,凌悦觉得对方一定能够做到。
忍不住有点小失落,前世她废了那么大力气得到的安稳蓉朝,在长公主这里仿佛不算什么。
凌悦突然迷茫了,那么她前世那么拼命算什么呢?
她恍恍惚惚找不到答案。
陆姀发觉凌悦的速度慢了下来,她也跟着减速,“怎么?”
凌悦一惊,这才发现本在前方的长公主出现在她的马侧,她能看到长公主眼中的关切。
可是她该怎么说?你太优秀了显得我的努力像个笑话?
但是这一世她还没有努力,只是一个没有军功的御前侍卫。
这话绝不能说,于是凌悦只是摇头:“有些迷茫。”
陆姀很乐意当一个听众,当这个傻丫头的听众。
显然她的乐意给了凌悦勇气,凌悦思来想去,最后才说:“在想能为你做些什么。”
陆姀稍思索便明白方才她说的那话打击到了傻丫头,不过在宽慰人之前她还是想着要逗弄一下。
唇角一勾,陆姀意有所指:“当我的解药。”
凌悦反应过来后低着头,面具挡住了脸但是没遮住通红的耳朵。
陆姀真觉得很有意思,这丫头的脸皮薄到不可思议,人古板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