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自顾自担心了好一会儿,又觉得这不算什么大事,真正的大事是另外一件。
她一个人坐在门槛上沉思了很久,自言自语道:“若是再做这样的梦被人听见了怎么办?”
越想越担心的她又开始自我安慰:“没事,小姐那么娴静的人,哪能天天做那样的梦,别想多了。”
而打马离去的凌悦也发现了头发的问题,她勒马停住随后将头上的东西都拆开,又拿出其中一根红色的发绳将所有头发都绑在一起,感觉头上轻松很多后凌悦平复自己的心情朝着皇宫的方向策马。
到了宫门口下马,凌悦正要将马牵去拴住,可还没等她动作就有一个小宫女跑过来抢过她手里的缰绳,“大人先走吧,长公主在等你。”
凌悦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她这个御前侍卫好像同其他的不太一样,她不需要巡逻值班的吗?
想也不用想这一定是长公主的主意。
做了亏心事的凌悦忍不住头皮发麻,不过好歹是战场里厮杀过的,所以……
所以她还是怕啊!
这一段路走得特别艰难,每靠近一点凌悦的心就紧张一些,越紧张她就走得越慢。
陆姀在自己的宫殿里坐着,可眼神却时不时往外瞄,瞄完之后又若无其事地收了回来。
青鸟在一旁看书,看到精彩处还忍不住啧啧赞叹。
这庸医今日将那身寒酸的衣服给换掉,套上了一件绿色的宫装,头上也被陆姀派的人拾掇了一番,可再名贵的东西在她身上都会变得奇怪,这人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看话本还会咯咯傻笑。
陆姀看她这么舒服的样子忍不住内心不爽,于是一把抽过对方手上的书,略微看上一眼后嫌恶道:“不堪入目。”
说完便随手丢到远处。
“唉!我的书!你不懂欣赏!”
陆姀眉头一皱,心里琢磨着要将这宫里整顿整顿,将这些无用的书都给清理出去。
看着屁颠屁颠去捡书的青鸟,陆姀更加不明白,见人带着书坐下,她仔细看了很久才问:“我记得你原是不看这种书的,这才一个月,你好像变了很多。”
青鸟刚翻开那本书又将书合上放下,她没急着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将桌上的凉透的茶水倒掉再添上热茶。
茶香袅袅,面前的人也没发疯,倒是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可青鸟明白这一切都只是暂时的。
她难得正经,这样却是陆姀最熟悉的样子。
“这样的我不好吗?”
“挺好,总比一天到晚愁眉不展好,但过于吵闹,你收敛收敛。”
陆姀说完又将青鸟从上到下瞅了一遍:“你该不会也疯了?”
陆姀突然觉得眼前的人有些陌生。
青鸟只是苦笑,她将桌上茶水喝干净,明明是茶水却喝出了酒的感觉。
“没疯,只是想明白了很多,先不提我的事,你一直看着门口,是不是在等凌悦?”
心思被看穿,但陆姀很会演戏,嗤笑一声:“想她做什么,你莫不是看了太多无用的书,脑子不好了,总有些奇妙的幻想。”
青鸟没理她,自顾自给自己添茶,低头时头顶的白发有些明显。
说到底还是关心,陆姀放弃了准备好的调侃,只盯着对方的头顶皱眉:“我记得上一次见你还未生白发,这一月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青鸟又喝完一杯,她笑了笑:“不用担心,已经结束了。”
陆姀见她不想说也没有逼问,青鸟也不是那种逞强的人。
只是还有一点她不太明白,对方好像很看好凌悦和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