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醒醒!”
可陆姀听不见她的声音,只是将她另外一只手也制住,随后一个用力后翻身就将凌悦给带到了床上。
凌悦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她就躺在了软和的床上。
这副模样说出去还挺丢面子的,要是被她前世手下那些兵知道了还不得笑话个三天三夜,威风凛凛不茍言笑的小将军被人如此对待还毫无办法。
凌悦只觉得难堪,她闭上眼睛,眼眶通红,一方面是气的,另一方面是她的忍耐也到尽头了。
“不愿?”
长公主的声音虽有些虚弱,但不改其中清冷,凌悦以为她恢复了神智心下大喜,她赶紧点头。
身上的重量消失了,睁开眼发现长公主从她的身上下来走到另一边的柜子旁边,她抽出中间那屉从中拿出一物来。
凌悦见她动作很是麻利,不像是初见那会儿的样子。
可当长公主转身时,她发现对从抽屉中取出的是一把匕首。
匕首古朴,柄处镶着各种颜色的宝石,折射着屋外透过来的晨光,长公主将匕首抽出,那匕首泛着幽幽的冷意。
随即长公主抬眸看了过来,眼神比那凶刃还要冰寒。
凌悦心猛然一跳,以为长公主要对她不利。
却见对方抬手就要往自己手臂上划,凌悦混沌的头脑被吓得清醒,她跌跌撞撞跑过去将匕首夺走。
匕首落地,当啷一声,随后只剩下凌悦惊魂未定的喘息声。
陆姀似有不解:“这你也不愿?”
凌悦说不出心里的难受,她之前揣测长公主的意图,以为对方是要杀她却没想到是以伤害自己的方式来保持冷静。
这样一比,凌悦更觉得愧疚。
屋内的花香还在,证明长公主她还在忍耐。
她抬头去看,发现对方静静站在那里,眼神平静,可身体却在不自觉地轻轻摇晃。
陆姀见她纠结,她抬手将嘴边的头发抚至耳后,抬手间衣袖滑落,雪色的皮肤上各种细小的伤痕交错。
这触目惊心的一幕让凌悦喉头发干,“这是?”
陆姀并不在意,她轻撇一眼,轻笑解释:“我身体特殊,你那夜撞见的事情时有发生,不过或轻或重,这些不过是忍耐的代价。”
不过?
凌悦佩服之余又升起几分心疼。
“没有解决办法吗?”
陆姀慢慢走回床边坐下,她看着凌悦的脸笑:“之前没有,但现在有了。”
听到有解决办法,凌悦也为长公主高兴,虽然对方阴晴不定还喜欢逗她玩,但总体来说对她是很不错的。
凌悦对别人的好意看得很重,即便只是一点点她也要想办法回报回去,她自然希望长公主能摆脱疾病。
喜色跃上眉梢,她有些急切地问:“什么办法?我能为您做点什么吗?”
长公主听完只是笑,随后一直看着凌悦,将凌悦盯得浑身发毛。
在这样诡异的气氛里,凌悦后知后觉了什么。
她突然就明白了青鸟的用意,难不成那个所谓的解决办法就是她?
这怎么可能?
她颤颤巍巍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凌悦多么希望长公主否认这个猜想,可对方只是轻轻点头并附带一句夸奖:“对,你很聪明。”
凌悦倒希望自己没有那么聪明。
凌悦的踟蹰早就在陆姀的猜想中,只是当事实发生时她还是感到一分难过,这不太像她。
凌悦与她不过认识几日,按理来说左右不了她的情绪,可事实上她的情绪确实被人左右。
如今的冷静不过是伪装,这次发病不如上次严重,她还能够强行压制,只是这样做多了容易走向另一种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