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这里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推门的人正是青鸟,她笑着说:“小姀回来了。”
陆姀满目嫌弃,阴恻恻地说:“还穿这破衣服我就丢你进鱼塘。”
青鸟肩膀抖了抖,无奈道:“我穿不惯你那些好东西,你别生气,先进来。”
她一边说一边悄悄瞅着凌悦,被凌悦发现后还友好地笑笑。
陆姀脸上还带着嫌弃,但也没真把青鸟给丢进鱼塘里。
凌悦跟着进屋,内心的惊涛骇浪是怎么也止不住。
她十分惊讶地看着那粗布麻衣的女子。
这个人竟然叫长公主小姀,长公主还没生气!
而且凌悦总觉得这人的声音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
记忆太过杂乱,她一时记不起这熟悉的感觉是为什么,只是跟着进屋随后被长公主赐了座。
出于尊敬,凌悦并没有四处乱瞄,只是低头看着茶杯。
青鸟先是给陆姀把了脉,“挺好的。”
陆姀缩回手,又看向一旁缩着头当乌龟的凌悦,她冷哼一声:“给她看看。”
凌悦瞬间挺直脊背,十分识相地伸出自己的手。
青鸟见状也是好笑,对着陆姀说:“你吓她干什么?”
陆姀觉得实在莫名其妙,忍不住皱眉看着凌悦:“我吓了你吗?”
凌悦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
见目的达到,陆姀随意向后一躺,得意地看着青鸟。
青鸟被逗乐,又打心底里觉得高兴。
自从认识陆姀以来,对方发病时疯狂阴鸷的,像是一只被逼到角落的困兽,要用獠牙和利爪将能看到的一切都撕碎。
而疯狂过后便是让人感觉不到生气的沉默。
若是这两种,青鸟其实还不怕,她最怕的是另一种。
现在这样的状态就很好,会耍小聪明,会逗弄人,会在她面前展示自己的得意。
陆姀被她这样的目光盯着,忍不住冒出一层鸡皮疙瘩,再也忍受不住的她眸光一寒:“看什么。”
万千感慨都被青鸟收入腹中,她移开眼将手放在凌悦手腕处。
凌悦本来还比较悠闲,但青鸟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她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感觉到她的异样,青鸟笑着安抚:“放轻松,不要紧张。”
凌悦平静下来,这轻柔的声音让那种熟悉的感觉更加强烈。
记忆中的某个片段闪过,她终于明白了这分熟悉是为何。
前世她被敌军投毒,毒素让她失去了双眼差点将她的生命也带走。
在意识弥留之际她拼命挣扎,有人搭住她的手轻声安抚,“放轻松,不要紧张。”
可是那时她睁眼也只能看到一片黑暗,听军营的士兵说是个游医救了她。
眼前这人是前世的救命恩人。
陆姀见这人把这么久的脉,心下也有些微妙的担忧,她想开口但又怕打扰,最后改躺为坐,紧盯着凌悦的手腕。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奇怪。
青鸟松开凌悦的手腕,“凌侍卫是否多梦?”
凌悦一惊,“是,入睡时常有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