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婆子不明所以,但见自家姑娘又将姑爷的披风带在身上,止不住叹气。
虽说现在不用避嫌,但平日里半步离不得,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就算了,怎又上身了?
吴熳抖开晌午做的斗篷,披到身上,背后的包袱宛如一个驼背,将原本应及地的斗篷撑上来一段,姑娘的肩膀看上去也更宽更厚了一些,不似原来那般单薄。
周婆子和黑丫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姑娘是故意将斗篷做成这样的。
只是……
“姑娘扮作这模样作甚?”周婆子不解。
吴熳不答,只去开了从庵堂带来的剩下那个木箱,从里面拿了一根桃木桩子。
不过,现下这模样也不能叫木桩子了,吴熳闲暇时将它们都雕刻成了降魔杵的样式。
原想着要对付鬼,就要有个法器的样子。
周婆子满脸惊骇,瞧着姑娘将那物熟练别在腰侧的汗巾子内。
这是要去作甚?
她不由想到姑娘上次发了狠打那举人老爷的情景。
今日,那个色痞又跑到吴家附近来了,姑娘不会是要去教训他才扮成这样的吧?
周婆子越想越是,忙上去拉住姑娘,“姑娘,咱没必要这样,告诉老爷、姑爷,叫家下男人去教训就是了,哪有你亲自去的道理?”
再坏了名声,叫这门好亲事跑了可怎么办?
吴熳不答只摇头,理由她不好解释。
朱尔旦是个举人,吴熳无凭无据说他图她美色,吴侍御不会信,只会觉得她无端惹事。
至于贾琛,吴熳已经欠他很多,没必要为这点儿小事找上他,况且,她不可能永远活在他的庇佑下。
完全依附一个男人,吴熳的自尊和骄傲不允许。
夜幕逐渐降临,晚霞由红转暗,家下开始掌灯。
吴熳领着非要跟随的祖孙左拐右拐,到了一处僻静之地,让她们找个地方避一避,她最多两柱香就回来。
周婆子急得不行,又不能说话嚷嚷,这就要出门子的姑娘,就这么出去,出了事可怎么办?
要到宵禁时间了,吴熳没时间跟她耗,跟黑丫使了个眼神。
黑丫会意,双手环捆住自家奶奶,就见姑娘后退几步,助跑,跃起,脚尖在墙体中间点了一下,便翻过了将近九尺的围墙。
周婆子吓得想尖叫,只得用手紧紧捂住嘴巴。
但见孙女一点不惊讶不说,还快速松开她,跑去墙边将墙上的印子擦掉,动作看上去非常熟练。
周婆子那叫一个气,上前拧了她的耳朵,揪到一处能藏身的地方蹲下,逼问她,“你和姑娘在庵堂外的林子里疯跑,到底都做些什么?”
姑娘一个官家小姐怎么能翻那么高的墙!
周婆子蹲下看那墙,更觉高,心里更害怕,庄稼汉子都不一定能翻过去,姑娘万一摔下来怎么办!
黑丫捂着耳朵,吸着气给奶奶讲起她们在山里的事。
姑娘带着她抓鸡捉兔,两人各从一个方向围过去,将鸡兔赶到固定的位置,姑娘就拿柴刀砸过去。
至于姑娘为什么每一次都能砍中,她就不知道了。
不过,姑娘确实跑的很快,爬树也很厉害,跳起来抓住树枝,一个翻身,“咻”一下就上去了。
黑丫边说边比划,周婆子听得头晕脑胀,心想着,便是农家女子也断没这样的,姑娘到底是咋练出来的?
这个问题,要问吴熳,就是体质问题。
普通人觉醒异能后,人的五感、身体素质都会随着异能增长而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