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公公请说。”夏守忠一脸难色道:“咱家没猜透殿下是什么意思,看你能不能知晓。殿下说:告诉岳凌一声,以后碗里不用每一粒米都不浪费,吃用上还是仔细甄选为好,若是家中少了人,就来府上领几个宫人回去。”
岳凌嘴角一颤,“额……好,我知道了。”
……
皇宫,养心殿,
殿中,元庆帝端坐在龙椅上,望着下方正叩的康王,怒火直冲脑顶。
“朕听说你入城之前,还去寺中念经吃斋,忏悔自己的罪过?你还知道自己有罪?”
跪倒在地的康王涕泗横流,脑袋磕的已是青紫,隐隐渗出血迹。
“儿臣知罪,儿臣知罪……”
元庆帝又怒道:“你说,你偷运兵甲入城到底要做什么?朕允许你开府,可统兵数百,你还不知足吗?”
康王哽咽的身子抽搐,断断续续道:“不是……儿臣不知足,是儿臣怕啊。”
元庆帝火起,“你是亲王,你怕什么!”
“儿臣本不善外战,向来是做内政为父皇分忧。可父皇非要推儿臣开府,与二弟对擂,儿臣如何是二弟的对手?元庆二十余载,多少太平都是二弟打下来的?儿臣远不如他啊。”
“如今儿臣又因故吃了败仗,朝中必少不了弹劾之声,日后储位定是二弟的,儿臣本就不想要储位,儿臣只想能活命啊!”
康王直起些身子,抹了一把血又一把泪,“二弟他如今还没有储位,便能围儿臣的府,查儿臣的家,倘若上位之后,儿臣可还有活路?”
“儿臣有自知不如二弟,可儿臣没办法,儿臣的罪就在能力不如二弟,又生在帝王家!”
被康王喊了一声,元庆帝似耳鸣,脑中天旋地转,粗喘了几口气才安稳住心神。
是极,酿成如今兄弟阋墙的惨状,主要原因还是在他自身。
是他怕秦王府势大,为了朝堂的平衡,才扶持康王来到台前,与秦王争斗,他们原本就不在一个水平。
而当面,儿子说出他后悔生于帝王之家,更是给元庆帝内心来了一记冲击。
元庆帝紧闭双眼,听着康王的哭声,内心暗叹,“儿子只想活命,又有什么错?”
良久,元庆帝吐出一口气道:“罢了,你先回府去吧。”
康王却跪地不起。
“你还不走?”
康王又重重磕了几个头,“父皇比儿臣出征前,气色差了许多。儿臣愿出城,远离朝堂纷争,往佛寺吃斋思过,日日为父皇唱诵佛经祈福。”
见康王说的情真意切,元庆帝叹道:“准了。”
康王走后,戴权入殿,搀扶着元庆帝回房歇息。
因想起兄弟阋墙,父子不睦,元庆帝心中愈悲痛难忍,问道:“你说是朕错了吗?”
戴权答道:“康王殿下孝思不匮,凡是陛下之命,他都竭力去做,之前亦没出过大差错。秦王殿下经文纬武,凡是陛下有难事,他皆能处置妥当,为陛下分忧,有这样两个孩子即便是寻常人家,也是桩大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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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