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现在有他在,那些不会再发生到洛泱身上。
可是依然让他害怕,在那场冗长梦境的最后,他的心一次一次被摔碎,霍序商无论做什么都挽回不了他。
他不相信霍序商说得任何一句话,拼尽全力想要逃离,为了证明对他独一无二的爱,只爱他,不爱任何人,霍序商选择一个最极端的方法,那就是亲手抹杀了曾经挚爱的白月光。
制造一起突如其来的意外事故,上天保佑,洛泱侥幸活下来,但再也不能站起来,后半辈子苟延残喘,躺在床上逐渐看着自己的身体死去。
洛泱无法忍受,在彻底丧失身体控制力之前,他结束了一切。
梦境的最后,这成为压垮简裴杉意志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彻底放弃逃离,接受这糜烂作呕的人生,接受为他安排的大团圆happyend的结局,接受成为一个只会微笑快乐的人偶。
好在,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简裴杉酒劲逐渐上来,额头沁出细腻的汗,脸蛋烫一层薄红,眯着眼半梦半醒地躺在沙发里。
楼下的宴会厅歌舞升平,悠扬的琴乐穿过一道道墙,模模糊糊只剩下几道高亢的音符,四下安静的只剩下他的呼吸声。
洛泱垫在他后脑勺的手臂压的发麻,不想叫醒他,沉静地望着他一阵。
简裴杉睡得毫无防备,嘴唇张开一条深红缝隙,鲜艳舌尖抵在下齿,随着一起一伏胸膛颤动。
他换个姿势坐到地毯,侧身靠着沙发腿,从西装裤的口袋掏出手机。
晚宴应接不暇的宾客,他没来及看信息,陆哥打了几通未接电话,又发了几条信息给他。
他点开信息,陆哥查到两件霍序商见不得光的事。
陆哥是退伍老兵,以前在国外执行侦察任务,有些非同凡人的本事和门路,能查到别人查不到的事情。
洛泱信息拉到底,看完神情冷淡敲下一行字回复:【送给聂老。】
发完,他把手机撂在身边,俯身下巴抵在扶手,安安静静望着简裴杉。
霍序商这一类人,他见过很多,有钱有势,但没什么道德感,披着现代社会优雅文明的皮,骨子里把自己当皇帝,任何的不顺意在他们眼里是一种以下犯上的忤逆。
简而言之,不把其他人当做可以平等交流的人,自然不会有尊重。
霍序商就像个还没长大的小孩,要求身边的人听从号令,唯命是从,如果出身平凡早都进监狱蹲号子了,可他有钱有势,身后跟着大票的附庸帮凶,这就是他手里的枪。
一个没有道德感的人,手里拿着一把枪,世界上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
现在霍序商对简裴杉怀有愧疚,束手束脚装模作样的想把人哄回去,一旦他发现,无论他如何讨好,简裴杉都不会回头看他一眼,那就是彻底发疯的时刻。
为了简裴杉的安全,洛泱不得不动用自家的势力,彻底消灭这个隐患。
作为男人,他要保护所爱的人,作为男朋友,他要让伴侣的前任彻底远离他们的生活,这是他的职责。
简裴杉展不开腿,睡得不舒服,迷迷糊糊地翻过身,侧脸枕在他的手臂,脸颊红扑扑的,张着嘴呼着潮湿温烫的气。
洛泱两指轻轻捏住他柔软唇瓣,简裴杉伸出舌尖卷一下他的手指,茫然地睁开眼,“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