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棹没有说不,于是祁危便从对面坐到了侧面,鞋尖也不小心抵到了齐棹的鞋子:“…抱歉。”
“没事。”
齐棹看着他,这个距离下,得益于这家茶餐厅用的是惨白的灯光,他也能够更清晰地看见祁危墨绿色的眼眸。
真的很漂亮。
齐棹是个没有太多追求的人,他从小到唯一感兴趣的事就是赚钱,但要说喜欢的东西,除开钱外,就真的是各种墨绿色的东西。
他觉得这种颜色有一种独特的魔力,总是会惹得他多看两眼。
所以齐棹望着祁危的眼睛,轻轻地说:“我觉得我们…也可以不用这么客气。”
没想到还没铺垫就直接出现了这句话、还不是自己提的祁危微顿。
就见齐棹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上,习惯性的倒扣动作,在细节上透露出很多东西,但他的语调始终像蜗牛般,总给人一种呆滞感:“毕竟我们以后还要共事一段时间。”
而且从资料上看,祁危跟他家里闹得挺僵的,如果祁危真的打算一辈子都不回家了……这“一段时间”可能属于比较长的一段时间。
因为齐棹不可能只管电竞这一块,他需要找一个了解这一部分且他信得过的人在他毕业后接受电竞这边的产业。
就相当于子公司的总裁。
虽然时间还有,但齐棹习惯放长时间去考量一个人合不合适。
尤其电竞这一块一旦他打开了,就算以后会被冠上余家的名头,也是他的个人产业。
他爷爷说过了,是完全属于他,而不是属于余家的。
所以齐棹的干劲还挺足的。
祁危稍顿,旋即笑起来:“可你是老板。”
齐棹嗯了声,并不否认,却还是说:“但我们之间的上下级关系也没有那么分明,你还是我的学长呢。”
祁危见齐棹还是坚持,不由很浅地抿唇的同时也是用舌尖舔了下唇。
真的不怪他多想。
他就是忍不住。
鼓动速度越来越快的心脏,好像震到了他的脑子,从心口一路往上,他感觉他的心脏都不在胸腔了,而是在嗓子眼里跳,大脑的神经也跟着在震动。
齐棹其实一直是公私分明的性格,他知道。
他看了他很多年,在黑暗里、在齐棹看不见的地方,看了他三年之久,所以他很了解齐棹。
齐棹在人际关系上一直都是个“随意”且“礼貌”的状态。
对方对他有意见,明里暗里带刺,他冷静而又齐和,对方对他热情,他也依旧如此,是一个很有距离感的人。
简单来说就是,他的朋友除非足够不在意,不要求他一定要给同等的炽热,不然都很难成为好友。
因为齐棹本质上是一个偏冷淡的人,他很理智。
他是祁危这么多年来,见过最沉静的人了。
就很容易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没有心。
可他现在主动跟他说不用那么客气……
是因为他的眼睛,所以他可以拥有这么一点不一样吗?
祁危心里发软,要不是没资格也没身份,真恨不得现在伸手把齐棹抱在怀里揉搓一把。
齐棹虽然是理智派,但他也有很多作为人的一面有的一些特点,祁危很喜欢发现这些东西。
特别可爱。
“…我以为我已经够不客气了。”
祁危低笑:“原来我还可以再放肆一点吗?”
齐棹不是很理解祁危说的“已经够不客气了”,毕竟就目前几次相处看下来,他觉得祁危事事都做得很周到,稍微留心一点就能够感觉到他是很有家教的:“嗯。”
现在的祁危,和资料上有点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