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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棹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
这些年,他也不是没见过昔日旧人。
哪怕在国外一直未归,他也在国外遇到过一些旧时好友。毕竟这个圈内的人,都是有钱人,常常出国也很正常。
有时候恰好在他所在的地方,就约出来一起玩,齐棹也愿意前往。
而他听到他们说的最多的话,无非就是什么感觉他和从前不太一样了、他好像变化很大……许谌舟也这么说过。就连他自己都觉得他变了好多,变得他都不敢正视自己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
齐棹摆正脑袋,看着眼前的车流:“成为alpha就变成了我的目标。”
齐棹的心脏漫起钝痛的感觉,他几乎都是凭借着本能在安抚祁危,大脑好像很清晰地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但又很混乱。
他配合着医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祁危冷静地接受了镇静剂。
——就这样,祁危还不愿意让其他人给他打,非要齐棹他才放心。
但齐棹不会注射这个,只能哄他说让他先接受医生给他打,他看一看,学一学,下次他给他打。
注射完后,因为祁危的抗药性有点强,所以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平复下去,齐棹也趁着他还清醒的时候哄着人去了沙发上。
还好他哄了。
因为坐到沙发上没一会儿,祁危就睡沉了过去。
他不愿意松开齐棹,齐棹直接被他的重量压了下,整个人差点倒在沙发上,还是撑着才勉强支撑起来。
但要掰开祁危紧抱着他腰身的手,还是掰不开一点的。
齐棹只能一边靠着沙发扶手,一边借着一点微弱的光源去检查祁危身上的伤。
华隐和祁沧浪都在屋内,但他没来得及跟他们打招呼。
他看了看祁危的手臂,有很明显的抓痕,还有些擦伤,好像还撞到哪儿了,瘀了一块。
他抿着唇,勉强支起了祁危的脑袋,手指穿过他的发丝,撩起他的额发,就看见他额角还有一块触目惊心的撞伤,血已经止住了,但他的发间还沾着血,齐棹这一摸,手就脏了。
他检查完自己能检查的地方后,就看向了在跟医生讲话的华隐和祁沧浪。
华隐对上他的目光,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小棹,对不起啊,又麻烦你了……”
“没事。”
齐棹捻着指腹上的血渍,轻声:“怎么突然就开始做光这方面的脱敏了?”
负责祁危的主治医生很冷静地说:“是他自己主动要求的,我们就进行了一次尝试。”
他跟齐棹道:“其实我感觉如果下次脱敏你在的话,可能成功率会比较高。他很信任你。”
齐棹没有说话。
主治医生也没有在意,而是继续跟华隐他们说后续的治疗方案的调整,其余人则是过来小心地帮祁危处理了一下伤口。
齐棹听了半嘴,更多的注意力还是在紧紧抱着他的祁危身上。
祁危抱他特别用力,到现在手臂的青筋还是微微暴起的,齐棹的呼吸都有几分困难。
要不是因为确定祁危不至于这都能演,齐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其实没有睡着了。
主治医生走了后,华隐看向齐棹:“小棹,我陪你等他醒来吧。”
齐棹冲她笑笑:“没事的阿姨,你和叔叔去忙吧,他醒来后不会做什么了的。”
今天不在计划中,他没有带警报器,其实是不安全的,但齐棹并不害怕祁危。
他知道并且确定祁危不会伤害他。
而且他有话想要跟祁危齐独聊聊。
所以齐棹又问了句:“阿姨,祁危注射镇静剂后大概什么时候能醒呀?”
“这个是短效的,他有抗药性。”
华隐想了想:“医生说半小时左右就会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