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少韫摩挲着白玉扳指,笑意不达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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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絮雾回去时,见裴少韫顾不上她,乐得自在轻松,领着抱梅回江府。
谁料当晚,她感染风寒。
抱梅愁得不行,去找大夫给她看病。
江絮雾混混沌沌间,做了一场梦。
梦中男子死死掐住她的脖颈,阴鸷疯魔地质问她:“我还没死了,你就找好野男了。”
江絮雾被惊吓,梦中掐她的人竟是裴少韫。
惊醒后,她到厢房内全都是药材苦涩道,她忍不住咳嗽几声,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颈,还好,没有痕迹,果然是梦一场。
江絮雾轻叹几声,抱梅端着汤药来,见她依偎在床边,还以为她出什么大事,慌张地走来,“小娘子,你怎么了?”
“无事,做了梦魇。”
江絮雾说罢又咳嗽了好几下,全身弓起,面上红晕,抱梅小心伺候她,怕她再度受凉
“小娘子每次出去都没好事,这次出去身子又着凉,辛辛苦苦补上的肉又要少了好几两。”
江絮雾听抱梅絮絮叨叨,也不好反驳,喝完了汤药,含着蜜饯,过了半柱香的功夫。
她的身子好转了些,这才有空吩咐道。
“明天你去找人接着给沈人送糕点,不,这次给他送点吃食,是南北酒楼的膳食。”
“小娘子,你这又是送糕点,又是送吃食,你对那位沈大人也太好了吧?”
抱梅不禁疑惑。
江絮雾道:“送点吃食哪能算得上好。”
此话一出,江絮雾猛然想起上辈子天天送裴少韫糕点,最后落得什么都不是。
不过转眼又想到沈长安。
克己复礼,慎独而行。
这样的人,与裴少韫截然相反。
况且,上辈子因阿兄的原因,连累了他。
江絮雾左思右想,没有说话。
抱梅腹诽,这么好的主子,怎么能是那位沈长安配得上。
江絮雾不懂抱梅小心思,枕着瓷枕,入眠前,闻着淡雅梅花香气而眠。
兜兜转转,几日过后,江絮雾的身子好了些,依靠在支摘窗边,闲来无事又在侍弄香料,刚压好香料,抱梅从外头走来。
“这沈大人也不知在想什么,这几日我遣人去送,他每次必回塞银子,好似要跟我们银货两讫。”
抱梅掂量着小厮送来的银两,熟门熟路地放进锁匣子里。
“他只是不想欠我的,他给,我们也收着。”
这是江絮雾第一次收到银两后的话。
抱梅还觉得稀罕,后来也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