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溯洄目前是自己租房子,两室一厅一卫,条件还不错,租金也在承受范围之内。
她在这里住了三年了,家里被她布置得很温馨。
洗完澡后沈溯洄坐在书桌前,打开笔记本开始写日记。
这是她从高中时期就养成的习惯。
-2029年12月6日,星期四,晴。
“今天戴了蝴蝶眉钉,江实落说不好看,但是俞苒说好看。”
划掉。
“俞苒看到我戴眉钉还夸好看?好假,这样的画面根本不可能出现,俞苒根本就没来到我身边吧。”
划掉。
“出现幻觉了,遇见俞苒快一个月了,她不是在美国吗?”
划掉。
“俞苒会喜欢戴眉钉的女孩子吗?”
窗台吹进来一阵风,将悬挂在飘窗边的风铃吹得当当响,沈溯洄抬头,那是一串用蓝色口服液小药瓶做成的风铃。
小药瓶贴纸已经掉色了,上面写着“抗病毒口服液”六个大字。
沈溯洄的眼神渐渐柔软,最后变得脆弱。
“不是的,”她喃喃道:“那不是真正的俞苒,是我的幻觉……”
当她在虚幻和现实中挣扎时,王兰芝一通电话打过来了。沈溯洄等了五秒,才慢吞吞地接电话。
“怎么现在才接?不是在做什么床上生意吧?”
对于王兰芝张口就来的侮辱话,沈溯洄这么多年早已习惯。
“妈,您有什么事吗?”
“你弟弟上大学后就很少回家了,周末也不回,你是不是背地里跟他说我们坏话了?”
“没有。”
“没有那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他最听你话了,你让他周末回家。”
“妈,东庭已经上大学了,他有自己的空间和生活,不回家是因为他需要学习,您不能再像从前那样继续掌控他。”
“掌控他?”王兰芝歇斯底里的大喊,“我那是为你们好!还有你,过几天也回家一趟,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什么事情?咖啡馆不关门。”
“你还好意思跟我提咖啡馆?你这咖啡馆一天能让你挣多少钱?隔壁的小张高中毕业,却嫁了个富商,丈夫每月打她二十万生活费,光是每月孝敬父母就有十万,你呢?你好歹也是公立二本师范毕业,家里面培养你花了多少精力和金钱,你现在倒好,给人家端茶倒水。”
“哦还有,你刘姨家女儿去年考了个公务员,虽然拿的死工资,但福利待遇好,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们争点气,每次人家一问我你女儿现在做什么,我连开口的脸都没有。”
“上次跟你谈的那个是搞金融的男的,在国企上班,每月工资有好几万,家里是拆迁户,条件很不错,你必须回家见见。”
“我要是不见呢?”
“我会来找你,你知道得罪我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