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啊!”
“别动。也别说话。”孟砚青仰头看着孟玺,威胁似的捏了捏他的小腿。
孟玺闭着嘴,似乎在忍耐什么。
孟砚青褪去孟玺的鞋袜,撸起布料细细打量着他的小腿,果然,整条小腿都隐隐发黑,孟砚青一手拿着烛台,照亮须臾区域,眉头隐隐皱起。
这黑雾形态诡异,孟砚青不得不握着孟玺的小腿小心打量,感受到坐在床上的孟玺难耐地动了两下,似乎要挣开他的手,孟砚青以为他又要找事,抬首正对上孟玺憋得通红的脸:“……怎么了?”
孟玺捧腹倒在床上,缩回自己的腿,孟砚青的手顺着他的动作滑到脚踝上:“……哈哈哈哈哈好痒,小师叔你别捏……”
孟砚青放开孟玺的脚踝,“脖子也痒,小腿也痒,我还不能碰了——这么凉,你冷了?。”
白皙修长的腿暴露在冷空气中,很快就浮起一层鸡皮疙瘩,孟砚青将他裤腿放下,用手暖了暖。
孟玺笑得肚子疼,觉得整个人都被抽干了,孟砚青轻轻吹灭了烛火,把孟玺摆正,往里推了推,腾出一个地方,顺势躺下。
一半的被子盖到孟玺身上,隔着薄薄的衣料,他能感受到孟砚青和他紧贴着的、温暖有力的臂膀。
孟玺想起小师叔方才的话:“不算账了吗小师叔?”
孟砚青在黑暗中看了眼他:“亏你还想着,今天太晚了,时间不够。”
时间……不够,孟玺打了个寒战。
“师叔,您与师侄之间,能有什么账要算啊,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孟砚青重复了一遍这句话,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你和我吗?别做梦。”
这是嫌弃他了,孟玺想,修为低下就是没有人权,连认个叔侄关系都要被讽刺,落后了就要挨打,前辈诚不欺我啊。
一时无人说话,孟玺能清晰地听到孟砚青的呼吸声,要知道,孟玺从前一直以为,若有一天与人相拥而眠,那一定是他未来的老婆。自己睡了二十五年,头一回身边有个活人,还是身形比他高大有力的男人,孟玺有些微妙的不自在。
被子许是很久没有晾晒过了,带着微微的潮,裹着冷空气格外冷,孟玺缩了缩,将头埋进被子里。
今天经历的事对孟玺来讲太刺激了,也可能是孟砚青躺在他身边,让他一时半会没有睡意,翻来覆去好一阵,孟砚青似乎睡着了,安安静静的,不知不觉间,孟玺也缓缓合上了双眼。
不知过了多久,第一抹朝阳涂抹天际,天空微微亮起,孟砚青睁开了眼,清明的眼里没有丝毫睡意,他侧头看着孟玺,眼里蕴含着一种说不出的依恋,那眼神决计不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而像是在看自己阔别已久的恋人。
半晌,孟砚青转回目光,看向天花板,喉头微微滚动,像是在忍耐什么汹涌的情感。
身旁已经熟睡的孟玺翻了个身,下意识向热源靠近,腿搭在孟砚青身上,像八爪鱼一样紧紧裹住孟砚青,这才满意地呢喃了句梦话:“你这个玉……不好,像是直播间批发的。”
孟砚青:……
他闭上眼,握住孟玺搭在自己腰上的手,将孟玺搂进怀里,动作熟悉得宛若做过无数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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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然玉顶着黑眼圈堵在孟温纶房门口蹲着,活像个要饭的小乞丐,引得过路的下人频频围观。
正打坐修炼的孟温纶收回元神,叹了口气,将门打开:“大早上的谁又惹你了。”
孟然玉也不知抽了什么疯,“师父,你去叫孟玺和小师叔起床吧,该早起练功了。”
孟温纶看了眼还未升起来的太阳,怀疑自己眼瞎了,“你是疯了不成,鸡还没打鸣呢,叫他们起床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