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那蜻蛉界的修士根本没怎么还价,若是按照玉壶坊的价格,他这次亏的筹,可都一下子赚回来还有余了……”
王魃倒也没有觉得心疼,毕竟拿十五万瓶灵食换来一件极品先天道宝,怎么算都是血赚,只是却还是心惊于玉壶界对于界乱之海修士们的强大收割。
似乎是猜到王魃的想法,和他一起的藤磨鬼王传音道:
“不光是玉壶界这么狠,其他两界也都差不多,只不过这两界远比不得玉壶界会经营,加之两个界域基础的东西产量也不高,所以这些年基本上都是玉壶界在唱主角……不过这次犯了众怒,嘿,只怕后面要吃大苦头了!”
藤磨鬼王冷笑了两声,语气中不乏对玉壶界的嫉恨。
除了因为被收割产生的恼恨之外,也不乏那种见不得人好的人性之幽微。
王魃闻言,扫了眼周围。
却现不少修士都和藤磨鬼王一般,压抑着的敬畏和兴奋中,带着期待和一丝幸灾乐祸。
目光微眯。
人心如此,若是在凡人势力中,只怕已经有强人揭竿而起,再造天地了。
只是修士与凡人毕竟不同。
境界越高,高阶修士带来的威慑力,便越是远胜于数量庞大的中低阶修士。
是以即便这无数万年来,不知多少人对这三界恨不得寝其皮食其肉,却也还是要笑脸相迎,甚至主动投诚,便如百鬼山、赤天宫,只恨不能成其走狗。
若非形势所迫,又如何会投到小仓界麾下。
是以王魃扫了一眼这些修士,还是不禁暗暗摇头。
人心不齐,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不足与谋。
心中已然有了几分退去之意。
这个时候,玉壶坊内。
万宝坊这边一位中年瘦削,头上有一个鼓包如角的修士正神色激动,带着极度的愤怒之色:
“……众目睽睽之下,你玉壶界的人冲杀了我万宝坊副坊主,劫掠了我万宝坊数座界胎,还有何好诡辩的?之前赤天宫和百鬼山也传出是你玉壶界的人动手,之后便有数家势力消亡,只怕也是你们的手笔!依我看,你玉壶界想来是觉得时机已至,欲要扫清我等,一统界乱之海吧?”
伴随着这位万宝坊修士的开口,不光是横厅内前来问罪的一众修士们目露危险之色,门口处围观的路人们也都群情激奋了起来,一时间问责之声竟是不绝于耳。
很多时候,修士其实与凡人也没有多少区别,若是单独一人,自是不敢向强者泄心中的不满,然而此刻他们人数远比玉壶界多得多,有人牵头,又隐藏于人群之中,便仿佛有了保护屏障一般,自是敢于大胆开口责骂。
唯有少部分人目光微凝,不言不语,只是紧紧盯着玉壶界这边的反应。
而此刻玉壶界领头之人,乃是一位华老者。
一双丹凤眼横眉冷竖,负手而立。
并无半分面对浩荡声势的拘谨,反倒是面如古潭,平静无波。
即便是被万宝坊的人当面责问,被门口一众修士们怒声追讨,却也只是神色淡然,仿若未闻。
这番界域崩于面前而不变色的沉稳从容,让人群很快从一开始的谩骂,渐渐变得无声起来。
良久,这位华老者才冷哼了一声:
“骂够了?”
万宝坊背后的一众势力代表们闻言皆是面色微沉,有人忍不住便要开口。
但华老者却丝毫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目光如鹰隼一般扫过众人,被其扫过之人,竟是下意识后退两步,遍体生寒!
华老者冷声道:
“我本道各位皆是人中龙凤,不至于被奸人蛊惑,却不料竟是看走了眼!”
万宝坊的人正要反驳,华老者却似乎已经猜到了对方要做什么,语不快,却再次抢在了之前:
“想要反驳之人,何妨听我说一句?”
横厅内的修士们迟疑了下,最终没有人说话。
华老者负手傲然道:
“非是老夫自夸,但诸位想来也是知道,我玉壶界何曾缺过先天道宝?各位自问,我玉壶界需要去抢一些不见得能开出什么宝贝的界胎么?若真是想要,买也好,夺也罢,老夫在这说一句不自量力的话,若老夫想要,诸位之中,何人能阻拦得了我?”
“玉壶界,需要做这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