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别无他法,如果连工作室都蹲不到人,肖如君就真的没办法了。反正他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好歹是个公众人物,不能连工作都不要了吧?到时候肖如君就去他工作的地方闹,告他始乱终弃,背信弃义,喜新厌旧,抛妻弃子……抛妻弃子还是算了吧……肖如君心情复杂的到了孟祈年的工作室门口,隔着玻璃门往里一瞅,心口顿时凉了半截。里面几乎全都空了,空空荡荡一间大办公室,连片纸片片都没剩下。不至于吧?肖如君大惊,躲我躲得连工作室都卷铺盖卷搬走了?我有这么大面子吗?这是真要一刀两断恩断义绝?干什么!这人也太玻璃心了!肖如君在门口气的七窍生烟,突然听到里面还有脚步声,从楼上走下来,连忙抬头往前一看,正跟正在下楼的小兑打个对眼。小兑看到肖如君,又惊又喜,连忙打开门把他放了进来:“肖老师,你来的可真是时候!明天我们就都搬到新公司去啦!”肖如君难掩尴尬:“是吗,那恭喜哈……”“真不好意思,这边的家具都搬走了,也不能让您坐了。”小兑不好意思地搓搓手。“没事没事,我……”肖如君脑袋一片空白,开始胡说八道,“我就是路过,想进来要口水喝。”您是什么旧社会的化缘人吗?小兑到没听出什么不对,还接着他说道:“那完蛋了,饮水机也搬走了。”你还真当我要水喝……肖如君扫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觉得自己也挺没意思的,人家根本就不欢迎自己了,连工作室都带着跑路了,生怕他再找上门,他还真来了,还不嫌自己丢人。肖如君顿了片刻,大概也明白孟祈年是什么意思了,转身就要走,却被小兑叫住了:“肖老师,你想找孟总是吗?”肖如君转了一半身子,听他这么一说,他又原路转了回来:“他……他在哪呢?”“孟总不在国内,他去巴黎了。”怪不得电话打不通。肖如君觉得自己嗓子有点干涸,他倒是真想来杯水。他清了清嗓子,又问:“什么时候去的?什么时候回来?”“两周前吧,”小兑回忆道,“本来这边办公室到期搬家,他是要亲自盯着的,但是他连这都不管了,急匆匆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原来不是为了躲我搬家啊,我道是也没这么大面子……肖如君想,心情多少跟着轻松了点。小兑从包里掏出一个小本子,翻开写了些什么,然后把那页纸撕下来交给肖如君:“他去巴黎常住这个酒店,如果你要找他,只能去这里了。”肖如君接过来,看着那个名字,沉思。法国,巴黎,戴高乐机场。肖如君从飞机上下来那一刻,额头上还在不停冒冷汗,腿也是软的。他贴着墙根一步步往出关的方向挪,后面一个平均年龄超过七十岁的老年团浩浩荡荡地戴着小红帽,健步如飞地从肖如君身边经过,很轻松就超过了他,让肖如君恍惚觉得自己可能才是需要被敬老爱幼的那一个。脚踏在实地上,心慌的感觉慢慢好多了,肖如君从机场走出来,被欧洲明媚的艳阳猝不及防地照了一脸,整个人还浸泡在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里,不相信自己就那么坐了九个多小时飞机,跨越了一整个大洲,跑到地球的另一端,只为了找一个人。他觉得自己八成就是疯了。肖如君坐了机场公交,又换了地铁,拿着手机跟着导航辗转了许久,终于找到了小兑给他写的那家酒店。此时正值欧洲的旅游旺季,好的酒店往往已经人满为患,酒店大堂里,排队等着入住的游客成群的堆在前台,即使提前预定,也可能会出现很多意外的情况,再加上欧洲人这个办事效率实在感人,看这情况不知还要等多久。肖如君郁闷的把头靠在行李箱手柄上,坐在大堂一角的沙发里,看着窗外形形色色的路人发呆。单就这一早上的见闻来说,肖如君并不觉得巴黎哪里算是时尚之都了。我看他们欧洲人穿的也就那样嘛!肖如君想。来来回回的旅客让酒店的旋转门转个不停,肖如君偶尔看过去两眼,期待能发现熟悉的身影,但是每一次都没有让他如愿。他并不知道自己仅仅靠着蹲守这种笨办法能不能找到孟祈年,即使是在一家酒店,概率可能还是太小了,他也不知道孟祈年在巴黎会去什么地方,还是此刻已经不在巴黎了,他都不知道。如果找不到,就权当旅游了吧,肖如君绝望的想,至少如果以后有机会告诉他的话,能让他知道,自己也不是完全没有做过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