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宜年昨晚值班,他们没夜休,老大开刀,他们也要兢兢业业地来手术室报道,不过谢宜年今天没出现在手术室。
因为他发烧了。
宗夏槐今天特意挑空去他们手术间逛了两圈,第二回听到护士问黄朝:“哎,你们那个小帅哥呢?今天怎么换人了?”
黄朝说:“小谢啊?小谢发烧了,在急诊吊水呢!”
护士“啧”一声:“来手术室挂呗!这里什么都有,我给他冲两支头孢……”护士开玩笑说:“我们这边一堆姐姐等着给他扎针呢!”
玩笑过后,护士又叹:“话说回来,你们现在对新人也太狠了,小谢一个月病了两回,年轻时这样搞,以后很容易落下病根的。”
黄朝却说:“我那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我们组里哪个不是这样过来的?熬过来了就好了,总好过以后年资上去了,手上技术没上去,你们到时候提起来也叹气啊。”外科以开刀技术服众,手上技术不好,年轻一点的护士和麻醉还好,高年资的可不会客气。
黄朝话虽这么说,心里还是爱护这个小师弟的,所以没让他来手术室,让他挂完水好好休息。当然,这里的休息还是不能回家,以防主任有事叫。
宗夏槐是悄悄来的,一听谢宜年不在这准备悄悄走,被眼尖的护士抓住,护士朝着黄朝说:“哎哎,黄教授,‘苦主’找上门了,你得给个说法啊。”说的是前几天宗夏槐被他们组病人家属袭击的事。
护士私底下也觉得杨组这事不讲义气,人小夏医生多年轻,又长得这么好看,要是那家属有什么传染病或者说被破了相,这账怎么算!
黄朝面对谭月还能挺直腰板,对宗夏槐是理亏三分,硬气不起来,十分热情地关心了一番:“宗医生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啊?那个……我让小谢送了点东西给你,你收到没有?实在不好意思,没有下次!”黄朝给出了保证。
若那些东西是谢宜年一个人的意思,那么确实贵重了;如果是杨组的意思,那都有些寒碜了。
“原来是这样,黄老师破费了。”宗夏槐误会了,她不知道黄朝虽叫谢宜年送东西,但是送什么送多少全是谢宜年自己掏腰包的。黄朝都不知道谢宜年送了那么多。谢宜年也没报。
“小事一桩,主要这事确实我们做得不恰当。”黄朝问:“宗医生来我们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宗夏槐说:“我来找谢宜年。”
黄朝让护士给谢宜年发消息,宗夏槐阻止了,说:“不是什么要紧事,我下次见到他再说。”
不过护士还是给谢宜年发了条消息:【麻醉科宗医生来手术间专程找你,好像有什么事情和你说。】
谢宜年当时在急诊的水还没挂完,举着盐水袋子就跑过来了,还好他里面穿的还是昨天的洗手衣,把外面的白大褂一换,戴个帽子口罩鞋套就能进手术室。
于是黄朝目瞪口呆地看着小师弟举着盐水进来,问宗医生在哪。
黄朝说:“师弟,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就算是什么要紧事,也不差挂完盐水这一会儿的时间。
护士给他指路:“宗医生现在应该在楼下生活区的餐厅。”
于是,这次换成宗夏槐诧异地看着谢宜年举着盐水小跑进来,停在她面前:“夏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护士用了“专程”两个字,想必一定是什么要紧事。谢宜年匆匆赶来,却忘了,他这个年资,其实没什么能找他的要紧事。
宗夏槐大脑有些宕机,她直接说出来了:“哦,没什么事,我想请你吃顿饭,你有空吗?”
这下轮到谢宜年大脑宕机了。